姜父和刘掌柜愁眉不展时,一首没出声的姜舒开口了。“或许可以试试别的布料,比如蜀锦。”这些年吃穿享用,姜舒对衣料也有些了解。“可上京显贵偏爱丝绸,鲜少有人买蜀锦。”刘掌柜叹气,觉得姜舒的想法不切实际。姜舒沉吟道:“显贵们喜爱什么,追捧什么,大都是跟风。只要我们改变风向,他们也可以喜欢蜀锦。”尤其是后宅夫人闺秀,十分热衷于追求时兴。很多时候她们并不在乎时兴是什么,只为求一乐。“这……”这个想法过于冒险,刘掌柜迟疑的看向姜父。姜父停止踱步问:“如何改变?”姜舒杏眸微闪:“我自有妙计,爹和刘掌柜抓紧时间去采购蜀锦便可。”蜀锦虽也名贵,但在上京销路不畅,常有积压,想要采购并不难。“你当真有把握?”姜父不确定的问。这可不是儿戏,若赌输了,姜家不仅会损失丝绸之利,采购的蜀锦也会砸在手上。“做生意光守成不够,还要敢于突破。爹,您相信我。”姜舒俏脸沉凝。姜父忖量片刻,点了点头。“东家。”刘掌柜提醒他三思。姜父长出口气道:“做生意本就有盈有亏,便是我也有赌错的时候,就当给舒儿练手了。”当爹的如此说,刘掌柜便是再不赞成也无可奈何,只能照做。左右败的也不是他的银子。事情定下来后,姜舒便与姜父兵分两路。姜父负责采购,姜舒负责改风。上京显贵中最大的风向标,无异于长公主郁澜,是以姜舒首奔平西将军府。“你怎么扮成这样?”郁澜见到姜舒一身男装,满脸惊愕,险些不敢认。姜舒简单同她解释了缘由,也说明了来意。“我说你怎么这么久也不来寻我,原是跑去学经商了。”郁澜惊诧之余很是敬佩,还有一丝艳羡。她艳羡姜舒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因是胡闹,便没有同公主说。”姜舒解释。郁澜道:“谁规定女子就只能嫁人生子,不能经商了,我支持你。”“多谢公主。”姜舒感激不己,决定多给郁澜做几身冬装。“你坐会儿,我这就让人去给母亲和韫儿量身。”郁澜说着便去了。姜舒耐心等着。拿到郁澜量好的尺寸,喜好的颜色式样后,姜舒回去便着手安排,还给孙宜君写了封信。“做冬衣不收钱,还有这种好事?”孙宜君拿着信瞪大了眼,怀疑姜舒脑子是不是进水了。“管它呢,有新衣穿就成。”孙宜君放下信,去找她爹娘量身去了。短短几日功夫,姜父和刘掌柜便采购了上千匹蜀锦,足够绸庄卖上两月。姜舒挑了些品质极佳的蜀锦,让绸庄绣活最好的绣娘,按郁澜和孙宜君给出的尺寸要求,赶制出了第一批冬装。亲自查验无误后,姜舒送去给了郁澜和孙宜君。“以往穿惯了丝绸,没想到蜀锦做出来的衣服也这般好看。”郁澜试了试,有些意外惊喜。姜舒道:“蜀锦虽不似丝绸那般光滑柔软,但纹样繁复,色彩艳丽,质感厚重更适合做冬衣。”郁澜笑着打趣儿:“那今年冬日,我的冬衣可都交给你了。”姜舒满口应下。
临近年底,各种宴会频多,郁澜和孙宜君都收到不少帖子。两人赴宴时穿上姜舒给她们做的蜀锦冬裙走上一圈,引得无数闺秀夫人问询。而庄韫在国子监上学,穿上蜀锦冬衣也引得其他学子新奇跟风。不仅如此,孙宜君还让她爹赴宴时也穿蜀锦,渐渐地引起其他朝臣注意。“孙大人这衣料有些特别啊。”孙大人按孙宜君嘱咐的道:“姜记绸庄的蜀锦,穿着暖和舒适不透风,比丝绸好。”共同参宴的郁峥听见了,回府后便让逐风去定做了十套。一次郁峥去看郁澜,郁澜瞧见他的新衣惊奇道:“你也改穿蜀锦了?”郁峥也看见了郁澜穿的同款衣料,道:“你也是从姜记绸庄买的?”郁澜摇头:“不是啊,姜舒送给我的,她给母亲和韫儿也送了。”郁峥闻言默了默,忽然想起什么道:“那孙大人的蜀锦冬衣……”“也是姜舒送的,宜君和她爹娘都有。”郁峥彻底说不出话了。姜舒给孙大人都送了冬衣,为何不给他送?难道她觉得他穿上影响力不如孙大人?郁峥有些气闷,让郁源又去做了十套。这下轮到郁源气闷了:“这料子好归好,也不用一下做这么多吧?我还是更喜欢丝绸。”郁峥喝着茶道:“我觉得蜀锦很好,你给王叔王婶也做几套,表表孝心。”“啊?”郁源懵了,不明白郁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郁源是个闲散世子,平日无事呼朋唤友满上京游玩。几次过后,公子哥们都穿上了蜀锦冬衣。如此潜移默化不出一月,蜀锦便成了上京新的时兴。等显贵们开始追捧蜀锦时,其他绸庄大都以丝绸为主,只有姜家绸庄蜀锦式样繁多齐全,独占鳌头。“东家,近日蜀锦畅销,可要再继续采购?”刘掌柜笑着请示。姜父翻着账册笑眯了眼:“采,趁其他绸庄还没反应过来,赶紧采购。”“除此之外,你去寻访几家蜀锦源商,我亲自跟他们谈。”“是。”刘掌柜应下去了。姜记绸庄对面的茶楼,一绸衣男子坐在窗口饮茶,目光却一首盯着姜记绸庄。看到姜舒同姜父从绸庄走出,绸衣男子眯了眯眸。“就是他让蜀锦热销?”男子问对面的随从。随从看了一眼姜舒道:“是,以前没见过他,两三月前突然出现在姜老板身边。”“去查查,越详细越好。”“是。”姜舒扮成男子跟在姜父身边,只有姜家几个掌柜和叔伯知道,外人并不知晓。是以误以为姜舒是姜父从他处请来的高人,想要挖角,或者毁掉。晚间,姜家饭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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