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路,一但回头便是破戒,需要见血的。
又是半时辰过去,媒婆终于看到了山神庙的影子。
那庙宇依稀只能从砖瓦看到几分过去华丽的影子,现如今残破不堪,鬼气森森。
村民们把幺幺放在蒲团上就赶紧离开了。
远离了那看上去就邪恶的山神庙,他们这才放下心来,只除了李二狗。
刚刚五个人中就他没忍住回了头。
媒婆看出他不对劲,正想开口询问,却见李二狗双目翻白,嘴唇毫无血色,没有一丝表情。
李浩拍了拍李二狗的肩膀,还没说话就发现李二狗直挺挺倒在地上。
泥土上蜿蜒出一道道血迹,越流越多,流到了其他四人的脚底下。
场上还活着的四个人吓的双腿发颤,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幺幺对此毫无所知。
山神庙内有几缕奇怪的异香,幺幺被这甜美的异香熏得脑袋晕晕乎乎,不多时脑袋一歪靠着山神石像就睡了过去。
窄小的蒲团空间不大,幺幺委屈巴巴缩在上面,紧皱的眉头可见他睡得并不安稳。
幺幺只感觉像被魇住一样,怎么也睁不开眼睛。他觉察到自己被抱起来走动,不多时就躺进了柔软的被褥内。
鼻尖萦绕着清冽冷香,又带着些许雨后的泥腥味。这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有种诡异的契合感,倒没有难闻。
艳红色的婚服很是繁杂,那人很有耐心,一件件脱掉,最后剩下白色的单衣。
白皙的肌肤一下子接触到冷空气,激地幺幺起了鸡皮疙瘩。他无助的呜咽一声,企图用示弱换取对方的同情心。
空气中出现了血腥味。
幺幺被动吞咽着粘稠液体,铁锈的味道并不是多好吃,他皱起眉头躲避着,又被身后的人按住背部,逃脱不得。
肚子不再叫嚣饥饿,幺幺甚至打了个饱嗝。
其实他没咽多少,那液体似乎有很神奇的作用,只是吞咽几口就会有饱腹感。
他睁开了双眼。
讶异发现自己还躺在蒲团上,连婚服还是完完整整穿在身上。
大概是做梦了吧。
庙宇内没有蜡烛,一片漆黑。幺幺刚开始因为饥饿困倦不觉得害怕,现在没了饥饿感,睡了一觉清醒许多,内心便是控制不住害怕了。
他委屈缩在角落里,心里埋怨那所谓的夫君是谁,都半夜了还不来接亲。
又害怕其实根本没有所谓的成亲,只是村民们不想他继续待在村子里碍着他们的眼睛。也是,他本来就是被讨厌的。
幺幺不禁想起已经逝去几年的婆婆,他难过的直掉眼泪,小声抽泣。
或许他就要死在这里了,幺幺想,死了也没什么不好,还能下去陪着阿婆。
天不遂人愿,庙宇门骤然打开,屋外还应景劈过几道闪电。
幺幺吓了一跳,他慌忙爬到石像后面,浑身颤抖,生怕来的是个屠夫要把他大卸八块。
屋外响着人声,“迎—新娘——!”
下一刻,敲锣打鼓声震耳欲聋,幺幺捂着耳朵,呆愣愣看着一位侍女打扮的美人为他盖上红盖头,搀扶着他走到屋外。
这才是真的上了喜轿。
这喜轿比之来时的那个粗制滥造的喜轿好了不知多少倍。
美人声音娇俏,安抚他别害怕,现在这是去夫家入洞房。
幺幺小幅度点着头,表示自己听见了。
他脸上还残留泪痕,颇有些不好意思,借着红盖头遮掩,用白嫩嫩的小手擦着脸蛋。
内心还留有不真实感,居然真要结亲啊。
很快轿子停了下来,幺幺视线被红盖头遮挡住,他下轿子之际,瞧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这是要他搭上去的意思。
幺幺把手放到面前人的手心里,他的手被对方握住,随后被对方牵着下了喜轿。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幺幺哪里知道,他拜的高堂压根没有一个人影,就连发出声音的司仪都是个纸人,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最后——送入洞房——”
新郎要去敬酒,新娘先行至房内坐着。
幺幺局促不安的坐着,身上的婚服都被他拽入几分褶皱。
他笨笨的小脑袋瓜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是个男人,该怎么跟对方洞房呢?
不待他细想,新郎官便推门进来了。
那人遵着礼数,用喜秤挑开了他的盖头。
幺幺这才见到自己的夫君是何模样。
出乎意料的,面前人长相很是精致俊郎。唇角带着的一抹笑看上去就很温柔。
“你名唤什么呢?”
声音清冽磁性,听得幺幺耳热。
“我,我名字叫幺幺…”幺幺声音越来越小,眼尾发红。他实际上叫李夭,是他爹希望他快些夭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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