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民乱的那一夜,曹丁营帐区负责巡逻的那队守卫,将营帐区内的灾民杀得七七八八之后,城内已经大乱。拾长吴大对着手下道:“灾民人多,现已起势,不是我们几个能压制的,我们赶紧先逃出平东城,再作打算。”他们从西北城门逃出,在他们来到城门的时候,城门已是打开的状态,守卫不知去向。他们又向外逃了好几里,才停下略作休息。有人提议在此分道扬镳,各自逃命,也有人提议去东阳城。吴大略一思索,道:“不可,我们去平中城。”其余人都呆住了,瞪大双眼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吴大继续道:“此次民乱是我们的失职,若是让君廷查出来,绝对是死罪。但若是我们将民乱的消息带回去,君廷便不会怀疑我们,试问谁会在犯下死罪之后还自投罗网呢?说不定还是大功一件。你们当兵多少年了,现在突然成了逃兵,你们可甘心?”众人无言,吴大说的话也有点道理。“我们将罪过扔给别的守卫,就说我们正在巡逻,突然一大群灾民向我们袭来,想要解救我们看守的灾民,我们浴血奋战,奈何寡不敌众,只能且战且退,最后大势已去,便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平中城,想将平东城发生民乱的消息带回去。你们觉得这说辞如何?”大家都觉得有些无语,这说辞一听就是编的。不过吴大有一点说进了大家的心里,那就是谁都不想当逃兵。最终,全部人都同意了吴大的建议,一队人迅速向平中城赶去。——————君廷还没等到军务司三千兵马传回的军情,倒先等到了边军传回的密信。九月初三,边军府收到了密信。司书熊兵看完密信之后,心道果然如此。他急忙去向凌辩汇报此事。但当他去到凌辩的公署时,底下人却告知他凌大人检阅军士和军备去了,无奈他只能越级向任向汇报此事。任向看完了密信,若有所思。熊兵见任向不说话,开口道:“任大人,边军传回的消息,都在密信上了。下官先退下,有事您再吩咐我?”“好,熊司书你先回,我现在就进宫向君上汇报此事。”熊兵离开后,任向又仔细看了一遍密信,提笔将密信抄下,抄完后又写了几行字,封好后让下人送了出去。做完这些,他才拿着密信去向信君汇报。——————边军府送回的密信,内容正是张四九和曹丁交谈的过程,炎国君臣想要知道的关于平东城的消息,几乎都在密信里了。信君一看完密信,立即下令召开小朝议。奉天殿内,信君先将密信给众臣传阅了一遍。赵帛看了密信的内容,脸色不悦。而吴钧看完了密信之后,内心突然有了别的想法。待全部人看完了密信,信君阴沉着脸,道:“说说吧,我们要如何应对?”凌辩道:“君上,各位大人,臣建议强攻。”温延驳道:“那曹丁用平东城的百姓威胁我们,凌大人是想让平东城的十几万百姓陪葬?”“那温副司可有良策?难道要妥协,让他们割据一方?”“这总之不能强攻。”
“好了。其余人的看法呢?”信君打断道。纪康道:“君上,臣赞同凌副司的建议。”韦明与左煜也接着表示赞同。任向突然道:“都怪平东城的大户,干的是什么事?若不是他们如此对待灾民,怎会发生民乱?如今我们也不必在此抉择,那可是十几万百姓啊!”任向此言一出,殿内的气氛更加沉重了一些。炼桓见此面无表情,眼睛里却有了笑意,正准备开口,孟秀却抢先开口道:“这只是曹丁的一面之词,如何信得?恐怕是他早有预谋,早就准备将祸水倒在城内大户的身上。他把官府和大户们说得越坏,他们的行为便越合理,曹丁是影响人心的高手,眼下只怕会有更多的灾民支持他们。”炼桓要说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他握紧了椅子的扶手,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任向。“孟卿,接下来该如何做?”“正如凌副司所言,我们有大军在东部,局势还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内。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孤立平东城,切断曹丁与其余灾民的联系。”“好!不愧是孟卿,你们觉得呢?”信君问道。其余人直呼附议。任向突然道:“君上,各位大人,孟大人的计策可作为初步计划。平东城毕竟有十几万百姓,兹事体大,臣建议明日朝议,共同商议后续计划。”炼桓急忙开口道:“任司言之有理,臣附议。”三公和民务司的人都同意。信君下令道:“军务司速速送去紧急军令,下令三千兵马先行孤立平东城,围而不攻。明日奉天殿朝议,总务司速速通知下去。”“是!”——————当日晚些时候,吴大等人也赶回了平中城。他们隶属于平东府,回到平中城后,直接去了民务司报到。得知他们是从平东城回来的,副司温延亲自出来接见了他们,将他们带进了公署里。吴大有些哆嗦,没想到一回来见到的便是副司。回来的路上他们小队一直在润色说辞,尽量既显得真实又能体现他们的英勇。吴大将准备好的说辞迅速对温延说了一遍。“这么说,你们也不知道平东城为何会发生民乱?”温延有点失望。吴大见温延如此关心民乱的起因,内心更加紧张起来,道:“小人也不能确定,但灾民们绝对是预谋已久,不然平东城不会如此之快便乱了起来。”温延瞧见吴大身上的斑斑血迹,想必是经过一番血战才得以逃出平东城,连忙安慰道:“吴拾长不但英勇善战,还将如此重要之军情亲自传了回来,忠心可鉴,实乃大功一件。稍后我会上报此事,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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