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跑去。
交睫之间,变生肘腋。无色派众门人群情如沸,金长老眼中如要喷出火来,骂道:“该死的畜生,把你千刀万剐!”众门人各自唤来坐骑、祥云,风驰电掣就去追那梅花鹿。
卫将军等金乌国官兵惊骇得无以复加,互相问道:“到底哪个班遥仙子是真的?”但见无色派骤生大变,他们不明所以,也不敢横加干涉。
水长老则率弟子围住了班昊父女,火速加以医治。
班昊痛得死去活来,犹自叫道:“快让大伙儿别追那鹿了,遥儿也……也先别救了……敌人就是要扰乱我无色山的布防。让大伙儿都去碧霄宫……焱阵图……焱阵图要紧……”水长老扬声喊道:“掌门有令,众门人速至碧霄宫保卫焱阵图——”
他的喊声中气十足,远远传荡开来。众门人闻得掌门号令,有少数人激愤难当,仍然在追逐梅花鹿。大部分人则掉转方向,齐刷刷赶往峰顶的碧霄宫。
那梅花鹿仰头一声长啸,便在此时,碧天白云里闪过一道黑压压的影子,紧跟着云翻雾涌,风声大作,层层叠叠的白云压向了碧霄宫。
众门人加紧赶路,却见云层里闪过了一片黑鳞,又迅速隐没。
木长老惊道:“糟了,是天火魔会的火龙。”众门人中一道姑道:“不能够。鬼母的八百火龙,在四百年前全都封印在焱阵图中了。”
木长老说道:“魔道余孽是不是新炼了火龙?”一老道犹疑道:“除了鬼母魔王,天火魔会还有谁有这般修为?”金长老喝道:“你们都急傻了,鬼母的火龙都是红鳞啊,天上那个是黑蛟。”
话音未落,只见云山云海破开一个大洞,一条黑蛟迅捷无双钻了出来,盘盘绕绕挂在碧霄宫上空,舌头一伸,滴溜溜吐出了一颗定海珠。
那定海珠只有鸡卵大小,却放出了万丈瑞光,映得半边天空里都是翻涌波浪的闪烁水光,众人耳中都听到了怒海翻波之巨声。
无色派众门人大急,各自狠催坐骑祥云,如一道道白光般冲向峰顶,连人影都已经看不见。
可他们还是差了一步,那黑蛟催动定海珠,如离弓弹丸般急坠而下,嗖的一声就击穿了碧霄宫的屋顶!
——须知焱阵图封印了八百火龙,无色派即以水镇压。碧霄宫外常年布有“守宫真水法阵”,虽是无色无相,但法力高强,平日一丝风也吹不进去。可那定海珠恰是克水法宝,此刻班昊仙师、众门人偏偏又不在宫中,因此定海珠轻而易举就击破了真水法阵。
那定海珠穿破屋顶,便如有生命般到处飞弹纵跃,将碧霄宫的屋顶墙壁打得千疮百孔。那黑蛟一尾巴扫下去,就把小小的碧霄宫打得稀巴烂。前殿赫然暴露在外,香案翻倒,彩幛飘离,碧霄娘娘的塑像摇晃了几下,轰然倒地。
定海珠腾空升起,那黑蛟吞珠入腹,就闷头钻入了后殿。无色派众门人怒喝声中,那黑龙很快又飞了出来,嘴里衔着一幅卷轴,正是三界至宝焱阵图!
无色派众门人此刻才赶到碧霄宫。各人祭出了诸般法宝兵器,真气冲天,彩光漫漫,千刀万剑都往那黑蛟身上招呼。
那黑蛟直冲上天,速度极快,但他身形庞大,腰部往下,还是挨了无色派众门人无数攻势,鲜血披离而下,如一片红雨,洒在碧霄宫的断壁残垣上,连碧霄娘娘倒地的塑像上都沾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黑蛟痛不可抑,盘起尾巴吊在空中,低头在山上寻觅。
那“梅花鹿”引着一小群无色派门人东拐西绕,又从山阴面攀上了峰顶。鹿皮霍地撕裂,一个紫衣女魔浴血钻出鹿腹。她把昏迷不醒的班遥负在背上护身,身后的无色派门人投鼠忌器,不敢加以飞刀、袖箭等暗器。
紫衣女魔蹿上了无色派听松楼的楼顶,对着黑蛟尖声喊道:“死蚯蚓,快把焱阵图给我。”
那黑蛟扭头看见了紫衣女魔,就化作人形,抱着焱阵图飞了过去。
无色派众门人失去了这么大的目标,许多法器就打到了空处。金长老叫道:“大伙儿快追啊,誓死夺回焱阵图。”众门人紧随而来。
桃花林中,木长老为班昊裹好了臂伤。班昊嘴唇发白,望着那紫衣女魔,颤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天火魔会乌云子的大徒弟韩宛铮。”
那紫衣女魔韩宛铮狞笑道:“班昊老儿,你的膀子又老又柴,但吃到肚里还挺有劲道的。你这宝贝女儿细皮嫩肉的,不知滋味儿如何啊?”说着反手摸了一把班遥的面孔。班遥苍白的脸就搁在她的肩头,仍然不省人事。
木长老气得胡须乱战。班昊伸手搭住木长老,木长老连忙将他扶坐起来。班昊又望向空中急速飞来的黑蛟,说道:“那是乌云子新收的门人?你们怎么制住了我女儿?”
韩宛铮鄙夷道:“将死之人,话却恁多。”
黑蛟飞落在楼顶。他腰部以下伤痕累累,跌跌撞撞走向韩宛铮,气喘吁吁道:“大师姐,东西拿到了,我们……我们快走罢。”
韩宛铮看见他怀里的焱阵图,黑漆漆的眼瞳不由得放出凶光,把手一伸,喝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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