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舟像是受惊的兔子般弹起来，头甚至撞在了车顶。
也不管沈战野的挽留，苏云舟手忙脚乱下了车，如早恋被老师抓到的学生般，站在沈平津面前尴尬微笑。
“爸，我和战野闹着玩儿呢！”
沈平津比苏云舟更尴尬好吗？
他老早就看到车子停在门口，本以为这两个人会马上回家，结果却一直没动静。
以为俩人在车内吵架，又害怕儿媳妇吃亏，所以他才匆匆忙忙赶出来打算给儿媳妇撑腰。
结果你说这……
哎哟，他就多余出来这一趟！儿子要刀人的眼神根本压不住！
“你们这……这怎么早早回来了？往年沈战野与同学聚会，都是要玩到十一二点的。”
沈平津忙岔开话题。
只见沈战野也下了车，他一瘸一拐走过来，撇嘴看着自己的亲爹。
“十一二点回来？爸，你还好意思说？有一年我十二点回家时，你给门反锁了，我又是敲门又是喊人，结果好家伙，整个大院的狗都被吵醒了，您愣是没动静！”
提到这事儿，沈战野是真委屈。
他看着苏云舟诉苦道：“当时也幸亏是暑假，我叫了半夜的门都无果，只能躺在院子里的台阶上睡觉，差点没被蚊子给抬走！”
真的，亲爹是相当不靠谱的人，尤其是在当爸爸这方面！
“你别胡说啊！”
沈平津笑骂了几句，这才看着苏云舟开口。
“阿舟，你别听沈战野胡说啊，你往后该出去玩就出去玩，在保障安全的前提下，玩到几点都没问题，你随时回家，爸随时给你开门！”
亲爹这双标的举动让沈战野直呼好家伙。
堂堂首长，天天搞这种双标的事儿，说出去也不嫌丢人？就不怕手下的兵嘲笑他吗？
苏云舟笑着说了声“谢谢爸爸”，哄得沈平津笑到合不拢嘴。
“沈战野，问你话呢，你们怎么这个时间点就回来了？聚会不开心？”
一边往家里走，沈平津一边问道。
沈战野没回答父亲的问题，一直到进客厅后，沈战野走到母亲的遗照前，静静注视着母亲温婉的音容笑貌。
“当初你妈去世前叮嘱我，若是你结了婚，让我把她的遗照随便塞在角落里就行。”
看着妻子的照片，看着儿媳妇给妻子烧香，沈平津叹息一声。
“你妈这个人心思细腻，她说自己的遗照挂在客厅里，害怕吓到未来儿媳妇。”
听到这话，苏云舟笑了笑。
她用干净的手帕擦拭着婆婆的照片，说道：“都是一家人，我妈不舍得吓我，再者说了，这是我妈的家，就是我被赶出门，也不能把我妈赶出去！”
“谁敢赶你出门？沈战野？那还是让他自己滚出去吧！”
沈平津接过话茬说道：“你妈九泉之下若是能听到阳间人的对话，她必定可以瞑目了，儿媳妇这么懂事，她该多开心呢？”
“爸，我妈没法子瞑目！”
一直没说话的沈战野嘶声说道：“当年你的怀疑没错，我妈的死不是意外，是人为！”
这话让沈平津脸上的笑登时僵住了。
他的身躯一颤，半晌才喃喃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说你妈的死是人为？凶手是谁？周迎娣她们？可是我查过了，没证据！”
“当时你查的方向不对！”
沈战野哑声说道：“你只查周迎娣和赵三枝是否与我妈有过接触，所以根本找不到任何证据，可如果……周迎娣母女还有帮凶呢？”
“帮凶？大院里的邻居？那不可能！大院里的人宁可自己死，也不会背叛战友和朋友！”
沈平津几乎是下意识反驳沈战野的话。
“所以我说你的方向错了！你总只是看到人善良的 一面，总是不愿意承认人性的恶毒！”
面对父亲的反驳，沈战野不觉拔高了语调。
眼看着父子二人就要吵起来，苏云舟忙起身站在这两个男人中间。
“沈战野，怎么和爸爸说话呢？”
瞪了沈战野一眼，苏云舟转身看着沈平津。
“爸，战野的意思不是说同伙在大院，而是在其他地方，今天同学会上，有人提供了线索……”
在短暂思考后，苏云舟没有把蒋爱云养母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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