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应当不大。”他昨夜没睡好,一直在想这事,觉得那方怪的样式应该就是柜子,只是里面关着什么东西才能发声。能凭空出现在山里,听动静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大概率关的还是精怪。既然关着,一时半会应是不能跑出来作恶的。刘二山严肃道“记住,都别往跟前去,我以前听来村里借水的货郎说过一个事,说是有精怪触怒了神仙,被关在地下,发出了声音吸引人,等人受不住诱惑过去接触它,就会被拖下地底,代那精怪关押起来受苦”“知道了”周围人都露出畏惧的神情。“走了,还是先找吃的重要,家里老小都指着咱们呢”刘二山一招呼,大伙都跟上了,准备朝外走。枣儿却没动身,犹豫着道“叔,我还是留下吧,替咱盯着那东西的动静,不然总觉得心里不实在。”她为人靠得住,且家里就一个半的人口,吃食很容易就能帮着捡了,刘二山自然答应“行,那枣丫头你就多看顾些”时间不能再拖,找食的队伍很快离开。枣儿转头,对身旁一起来送人的各家孩子们说“你们都去忙吧,我去守着方怪。”在山里生活,凡是能动的都不能闲着,小孩子也要帮着捡捡柴打打水,找虫子给家里添菜。等孩子们都走了,枣儿回洞带上斧子,走到距方怪十步以外的地方,找了块石头坐下,一动不动地盯着它。盛珺挺高兴有人过来,仔细一看有点眼熟,原来是昨晚凑过来观察她的女孩。只是这个女孩从头到脚都写着防备,坐在远处不肯靠近,黑洞洞的眼睛射过来,直让盛珺心里发凉。她小心翼翼跟对方打了声招呼“请投币”好吧,机器自带的声线并不能展现出她的小心翼翼,对面的女孩听到以后毛都快炸开了,火速起身用斧头对准她的方向。盛珺只能悻悻地闭嘴。女孩却眯起眼睛,朝她近了两步,上下打量起来,先是看了几眼方便面和电解质水,估计是没能从花哨的包装看出什么名堂,接着又视线下移,在投币口旁的图案上定了定。盛珺心中刚燃起期待,就听见她嘟囔一句“果然是精怪,还会用银子勾人。可惜对我们这些人没什么用,远不如吃食来得实在。”“银子还是画上去的,都不舍得摆个真家伙”盛珺也没想到对方脑回路会偏成这样,似乎把投币口当成了拿钱口。她对此束手无策,只能弱弱地回一句“请投币”枣儿却坐回了石头上,不再理会盛珺的动静。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变天了,污灰色的云在空中翻涌积压着,随时要落下雨点来,看阵势估计小不了。枣儿先是一喜,然后一愣,最后表情变得愁闷起来。干旱的大地需要雨,但对她们这群人来说,下大雨就意味着行动艰难,地面必然会变得泥泞湿滑,很难再出去找食吃。这么一想,她也无心待在这里,回山洞招呼孩子们做准备去了。盛珺孤零零地淋着小雨,觉得自己真是好惨一个售货机。下雨天肯定没人出门,这下有人买她东西的可能性就更小了。刘二山他们是赶在雨下大之前回来的,但收获很不乐观。之前旱了太久,山里入了秋,能吃的东西越来越少,他们也要省着力气,没法再往高处远处走。“都省着点吃,这雨不定要下到什么时候。”他把捡来的东西集中起来分了分,心里却不轻松。带回来的东西不顶饿,根本存不住,今天带回的这些,掰算着也就将就吃到明天,到头还是要冒雨出去。现在都这么难了,冬天可怎么熬山上可是会下雪的这雨足足下了一天一夜,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一场秋雨一场寒,村人们窝在潮凉的洞里,草根树皮早就耗完了,后面只能空烧热水喝,存的水都快见底。好在山洞地势高,口前下斜积不住水,不然他们全要泡在水里度日了。或许是心里窝了太多事的缘故,刘二山也病倒了,发烧吃了赵郎中熬的药就沉沉睡去,见他这样,村人们像是没了主心骨,彻底恐慌起来。“阿姐,杏儿好饿”枣儿的妹子窝在她怀里流眼泪。“乖,阿姐这就去给咱找吃的。”枣儿心里发疼,摸了下杏儿的头,拖起没气力的身子,拿起简陋的蓑衣,背起背篓就要往洞外走。大牛赶紧拦住她“枣儿姐,你疯了看你这样像是能出去的样吗”“那能咋办要是雨一直不停,难道就这样干等着饿死吗”枣儿皱着眉头道。大牛叹了口气“下雨天冷,再给里面加件衣裳吧,我跟你一起去”他跟他娘打了声招呼,走到装东西的包袱跟前,取了件他爹的旧单衣出来,抖了抖,两个铜钱掉在地上,直直滚到枣儿脚下。枣儿不想花力气弯腰,只用脚尖踢了踢,提醒大牛一句“这是之前买粮剩下的钱”“对。”世道刚乱时,村人们就将积蓄也换成了粮食,但粮价奇高,也没能买下多少,再后来有钱都买不到粮了,家家户户都有三瓜俩枣的零碎钱没花出去。外面的雨势似乎收了些,落地的声音没那么大了,枣儿低头盯着地上的两个钱币,又隐隐听见雨雾中传来精怪不断叫嚷的声音“请投币”“请投币”冷声配着冷雨似乎喊出了几分凄苦的滋味。不知为何,枣儿突然想起自己娘还活着的时候,为了给她娘祈福,爹曾带她去了一处很远的寺庙,那天也下着细雨。当时那秃头僧人怎么说的来着“压胜钱祈福,将钱币投入佛龟池中就行。”投钱币,投币,那精怪喊叫的会不会是“请投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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