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和海曾经走过我们生长的城市的每一条街,却没有去圆通山———一个也有樱花的地方,总以为到了东京能看到更漂亮的。这三年,都是我一个人,从家中的窗前看到对面圆通山上的樱花被春雨轻打,就会穿上透明雨衣,走向那个地方,让花瓣落在雨衣上,落在肩膀上,落在鞋面上,落在来时的路上。春雨绵绵湿涟涟,把樱花洒落片片,凋零也是美的,我看见。光阴飞逝而过,我和海就这样仿若隔世地对视。他问我,你还记不记得这首歌:一见钟情?也许是这家茶室正在放的吧,我摇摇头,看到他眼里的黯然。我们隔了一张桌子,就像隔了一条长河那样遥远,我想起席幕蓉的一句诗:“凡是美丽的,都不肯,也不会为谁停留。”我看看表,该是去上唇语课的时间,我礼貌地和海告别,我说:sa—yo—na—ra。这一次换成他看着我离开,就像三年前我看着他离开一样,现在我们从彼此视线里消失,以后从彼此的生命里淡出,sa—yo—na—ra。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会有一段注定颓败的樱花般的爱情,飘落在生命里?你一开口对我说话你的声音就会消失在空气里,真的我不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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