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地泡了个澡,边慈倚靠在床边处理着手机上的消息。
李益山的消息最多,一共38条。
除了让他给二两包皮的李总作陪,还有接下来的行程安排。他大致看了眼,基本上都是些可去可不去的活动和客串,36线小艺人演技不咋地,综艺没笑点,连这张脸都变得有些松弛了。
边慈翻着眼帘,思考下回了个好就退出了和李益山的聊天。
列表里亮着小红点的消息还有很多,但他一个都没有回,只是又点开了昵称为等一个晴天的头像。
他熟练地给对方转账了5万块,然后退出聊天。对方很快就回复了个ok,谢谢儿子的消息。
边慈没有再管,他放下手机,钻进了冰冷的被窝里,蜷缩成一团闭上了眼。
他从小就没有爸爸,长大后妈妈又染上赌博,在外面借了不少高利贷。边慈知道这是个无底洞不想给,因为她妈有前科,之前一次性还清只会让他妈觉得有靠山,所以赌瘾完全戒不掉。
但是后来还是架不住他妈妈大老远地从老家跑来公司门口闹,他实在是丢不起那个人,所以两个人协商好,每个月按时把生活费和要还的赌债转给对方。
为了这事儿,边慈还专门跑回老家跟债主们开了个大会。他当时就直接撂狠话说,如果他再发现妈妈赌博,他就堵上自己的命和他们鱼死网破,甚至还动手把一个人打得送进了医院。要不是他妈妈及时赶过来下跪求情,跟他保证再也不赌,恐怕边慈也得当场交代了小命。
酒店员工休息室里,一个身型高大的人跟着客房部经理走了进来。
“小施总,您要的阿姨收房打扫的工服真的不多,我们这的尺码不知道您能不能穿上。”有些矮胖的经理撅着屁股在储物柜里来回翻找。
“没事,您就找最大码的就行。”
施孝玉立在门口,看着手机里的一个男人趴着另外一个男人胸口来回磨蹭的监控画面,靠在电梯墙上的男人满脸地不情愿尽收眼底,但是没有推开对方,反而把头歪斜得更狠了些。
“找到了,这是xxl码的。”经理拿着好不容易扒拉出来灰咖色的工服递给施孝玉,全然不顾头上那几缕为数不多的头毛在头顶乱舞。
“谢谢赵哥。”
“哎呦,谢什么呢小施总。就是您半夜过来突然要这工服是干嘛呢。”说完,他马上又打了下嘴巴道:“呦,我问这干嘛呢,我多嘴我多嘴。”
“没事,就是想来体验下阿姨们的工作。”施孝玉接过工服,眼角微微上扬,朝经理笑了笑。
他的眼睛狭长而深邃,不笑的时候那双眸子显得有些阴冷,和名字自带的那种温婉如玉的感觉截然不同,他给人的地把自己绑回来关起来。
因为担心房间的玻璃碴会伤到边慈,施孝玉站在门口,整理了不悦的神情,说:“先下楼,等下我会叫保洁过来。”
边慈冷笑一声,晃着脚上的脚铐道:“怎么下。”
施孝玉拉起自己的裤子,露出了一样的脚铐,说:”只要我回来就没关系的。放心吧。”
“没关系?你把我关起来还对我说没关系,你到底是不是需要去看看病。”边慈看到他脚踝上和自己一样的脚铐,倏然坐起身子,朝着门口的施孝玉怒吼道。
施孝玉吐了口气,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边慈道:“边慈,你要明白这不是在关你,而是为了你的安全。是带你回家。”
边慈闻言,嘴角扭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这个病态的话他已经听腻了。自打醒来后,眼前的男人就在一直重复自己是带他回家,要改正他的生活方式。这种压迫性的命令要把边慈逼到崩溃的边缘了。
“我求求你不要再这样说了。”他刻意往后退了退,和施孝玉拉开了一段距离,有些自怨自哀道:“事情不一定要发展成这个样子,看你住的地方也不是差钱儿的主,为什么我们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你真的没必要这样。”
他想到了自己之前那些有钱的金主,补充道:“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包养我就好了,我的情况你肯定都知道。”
施孝玉还没回来的时候,边慈左思右想,却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答案,只是感到越发困惑、愤怒,以及对失去对自我控制的恐慌都在不断加深。这些情绪汇聚成一股强烈的冲动,让他无法克制地将所有的怒火都转嫁到房间里的物品上。
房间内笼罩着一种沉默——可怕的、让人窒息的沉默。
边慈看到施孝玉的眉头皱起,眼底闪烁着一层说不清的阴影,而他脖颈侧面凸起的青筋,似乎是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
施孝玉主动拉开与边慈的距离,转身拉过身后的椅子,坐在边慈的正对面。他靠在椅背上,双腿微微分开,目光直视着边慈:“我知道,所以你卖一次多少钱。”
直截了当地撕开所谓的“包养”,用“卖”这个字眼让边慈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在他看来,自己只是在用身体换取相应的物质,这是一种基于双方同意的交易关系,属于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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