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秋芳因为离婚了,有贼心没能力,确实属于逃过一劫。审问了几天就放了。她也以为逃出生天了,挺庆幸。结果回张家村之后,就受到了大队的处罚。张青山追着她前后脚进屋:“从今天开始,你和宋腊梅负责打扫我们大队所有小队的公共厕所!没有工分,打扫完了再来上工,迟到扣工分!打扫不干净扣工分!”现在的农村不是家家有厕所,很多人家都没有,所以一个生产小队有一两个公共厕所。朱秋芳一听,当时就躺地上打滚。她这么貌美如花的人,让她去掏大粪?“我不活了!”她哭喊道。“不活了现在就去跳河!”张青山黑着脸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们干的缺德事,老子挨了多少骂?”上面来人明确告诉他了,处罚要是让他不满意,不到位,那就让他天天去公社做检讨!还要把他的小队长撸了。真的是妈了个巴子的,天降横祸,他招谁惹谁了!最气人的是,朱秋芳为什么不在高家屯犯事儿!那样的话挨骂的就是高启山啊!现在高启山肯定在背后笑话他呢!越想他脸越黑。“赶紧去,现在就去!”张青山对他媳妇道:“你带两个人看着她,敢不去就揍!打扫不干净就揍!”张青山的媳妇讨厌朱秋芳很久了,现在可下捞到机会了,一把抓住朱秋芳的头发就往外拖:“走,现在就去!”朱秋芳嗷嗷叫,突然,她透过人群看到了炕上的宋腊梅,顿时喊道:“还有她,她也得跟我一起去!”宋腊梅立刻道:“我,我是剖腹产!就是在肚子上拉一刀,开膛破肚的,好几个月不能下地,你们现在让我去干活,我就得死,我死了,就是你们害的!”她说着也不管害不害羞了,掀起衣服给众人看。她的剖腹产刀口是竖切的,肚脐以下好长一条刀口,缝得像蜈蚣一样。现在的老百姓哪见过这个,顿时吓得龇牙咧嘴往后一躲。本来也想让他下地去打扫厕所的张青山也歇了心思。突然,有人道:“她撒谎!我侄媳妇也是剖腹产,哪里用养几个月?人家出了月子就啥活都能干了。”张青山立刻道:“那就让你养一个月,出了月子就跟你大姑姐一块扫厕所去。”宋腊梅顿时恨恨。朱秋芳也不满意,但是她没有办法,她已经被人薅着头发薅走了。高强见不得他妈受苦,跑过去救他妈,帮他妈一起打扫厕所去了。白天还要上工,不能迟到,不然不但扣工分,还要被当众骂个狗血淋头,该干的活还一点不少干。母子俩没办法,天天晚上手工之后再去扫厕所,掏大粪。一个生产大队走下来,都后半夜了,结果又是春忙,感觉刚睡着就得起来干活了。几天,俩人就熬得没人样了。30多正年轻的朱秋芳,顿时像个奔五十的人了,每天还臭烘烘的。一堆打她主意的男人愣是没下去嘴,都躲了。高强也没精力和时间去当村霸了。因为吃不好睡不好,有几次被他以前打过的小孩轻松放倒,差点按到粪坑里,他就老实了。他现在见了人就躲,甚至低着头不敢看人,再也不嚣张了。高远最近很忙。折叠沙发只有框架,还没有主体呢,这个要联系布料、海绵、加工厂。床头外面还要做真皮的包镶,也要联系各种材料和工人。那几款椅子,实际也不是成品,还得再用真皮加工。还有新油漆需要用的各种原料,得找到各种生产厂家大批量订货,有些甚至是进口的,想多弄点比较麻烦。程惠是清闲了,他却忙得陀螺一样。但是他很高兴,他要是不忙,这些活都得老婆自己干了。真正干过才知道,琐碎又心累。他老婆刚生完,未来几个月都没有时间和精力干这个,他多做一些,他老婆就少累一些。这么一想,高远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出门,除了按时回来当工具人,他晚上9点多才回来。这还是工人遭不住了需要休息,不然他想干到12点,他想在他离开之前把所有事情都敲定,到时候程惠只负责数钱就行。“对了,你前几天说郑曼如的人要来?来了吗?”程惠问道。“来了。”高远一边换衣服一边道:“还是老套路,拿着照片找人,我直接让人‘无意中’把照片毁了,他都不敢打电话让郑曼如知道,只敢告诉郑曼如一切顺利,就是还没找到人。“我估计他是想等回去告诉郑曼如,他是回城的时候,不小心把照片弄丢了或者弄坏了。”
程惠真是简单粗暴。不过之前高远一说来的是农科所的一个郑曼如的老同学,她就知道是谁了。上辈子见过,郑曼如的一条舔狗,除了舔,没别的本事,所以知道来的是他,她也不怎么担心。她还是担心担心她自己吧。奶量这个东西,是越吃越大的,她好像有点用力过猛了,现在宝宝连半个都吃不完,她也挺不到3个小时了疼得不行了。这等高远走了,她可有罪受了。“以后你少吃点,得憋回去一些了。”程惠道。“这个不行,再饿到我的小佩琪。”高远道。程惠“噗”一声就笑了。他们俩这几天就研究孩子的名字了,最后大名还是定的高雅。高远是长在新中国的,破四旧破的彻底,什么名字犯冲的说法他也不知道,也不在意。至于小名,高远翻字典想了一堆,程惠选中了“佩琪”。她信老话儿,孩子名字起的太大不好,怕没那个命压不住。高雅就挺高的了,小名就得起个贱名。但是什么猫啊狗啊、丫蛋大妞的,她又实在接受不了。正好高远起了个佩琪,她就用了。小猪肯定算贱名了,至于是不是“洋贱”实在顾不了这么多了,她想不出别的名字了。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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