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丢了封信过去:“你且自看,你最深爱的养子到底是何人。”
裴彦默了片刻,狐疑接过信。
看完后,满面不可思议。
“不可能!”
“我不信!”
裴沅祯出门了,沈栀栀乐得清闲睡了个午觉。
午觉醒来,她开始收拾东西。
下个月她在裴府的卖身契就期满了,现在还剩半个月时间,沈栀栀开始东收拾一点西收拾一点。
她把整理好的东西捆成小包,然后放进箱子。
角落堆了好几个箱子,除了她要带走的,还有带不走的。她望着装满首饰的箱子,留恋又遗憾地叹气。
这么多首饰她还是还给裴沅祯吧,她已经欠了他许多,再不好拿他钱财。
时菊端水进来,见她又在收拾东西,顿时闷闷不乐起来。
“栀栀,你真的要走吗?”
“嗯。”沈栀栀点头:“我跟你说过的,我当初卖身进府隻签了一年。”
这事当初两人在后厨烧火时,沈栀栀就说过。
“但我真的舍不得你。”时菊说:“你走了,我也不想在这待了,想回后厨烧火。”
“为何?”沈栀栀可惜:“这里多好啊,不用干脏活累活,月钱还多。”
“可你走了我服侍谁去?陈管事定会派我去其他地方,但我这人笨,其他事怕做不好。”
“哦。”沈栀栀遗憾地呼出口气。
“不过,若是大人不嫌弃,我也想服侍大人用膳。或者”时菊说:“栀栀你教我伺候笔墨好不好?”
“这个”沈栀栀迟疑:“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得大人同意。”
“嗯,我知道的。”时菊高兴。
两人正说着,门外有人抱了个箱子进来。
沈栀栀问:“是什么?”
“沈姑娘,”侍卫说:“大人说昨日赏沈姑娘的东西不满意,今日再送一箱子过来。”
沈栀栀兴致缺缺:“又是什么不能当钱的东西?”
她走过去,懒懒揭开盖。
下一刻,整个人惊呆了。
“哇——”
时菊也跟着“哇”起来:“栀栀,你这下发财了!”
是啊!
她真的要发财了!
沈栀栀望着满箱子的银锭,白晃晃、闪耀耀,闪得她脑子晕乎乎。
裴沅祯这是何意?
莫不是想用钱砸她?
金昌使臣来访, 裴沅祯很忙,连着好几日沈栀栀都没见着他。
沈栀栀便趁机去探望尤冰倩。
尤冰倩的病好了,正在张罗开医馆的事。沈栀栀没事做, 索性也帮她忙活些琐事。
这日, 离开尤冰倩的小院,沈栀栀让车夫赶去布庄,她想扯些布回去, 届时好做衣裳。
两刻钟后,马车在布庄停下来。这家布庄沈栀栀此前来过一次, 竟不想掌柜的还记得她。
“哎呀, 沈姑娘来啦?”
沈栀栀讶异:“你还记得我?”
掌柜笑道:“怎么不记得?你去年在我这扯了好些绢拿去做帕子呢。”
沈栀栀也笑起来。
她刚进裴府时卖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其中无瑕公子的帕子是卖得最多的。
掌柜问:“你后来怎么没来了?可是生意不好做?”
沈栀栀赧颜,可不是不好做?卖无瑕公子的帕子被抓包,卖花魁娘子的帕子被裴沅祯无情戳穿是假货, 硬生生断了她财路。
她笑笑:“后来我离京了,年初才回来。”
“哦。”掌柜问:“今日来扯绢还是扯其他?”
“扯些细棉布做衣裳,你这可有时兴的花色?”
“有有有,这些都是, 沈姑娘慢慢选。”
沈栀栀选花色时,门口又进来几人,打前头的是两个妇人。
“听说金昌公主是来和亲的。”
“跟谁和亲?皇上?”
“皇上年纪还小, 金昌公主大好几岁怎么和亲。”
“也是, 兴许只能从宗室里选一个了。”
“大臣们是这么商议, 但那金昌公主来京城后, 不愿嫁宗室子弟, 嫌他们不够伟岸。”那妇人压低了些声音:“我听说金昌公主看中了首辅大人。”
“裴大人?”
“嘘你别那么大声,我也是听我家老爷说的, 这事礼部正在商议。”
“据说金昌公主对裴大人一见钟情,临时改了主意非要嫁裴大人,这事让礼部和宗室子弟们着实尴尬。”
“那裴大人怎么说?”
“公主和裴大人单独见过,两人相谈甚欢,想来裴大人对公主也是满意的。”
后头两人又说了些其他,但沈栀栀听不清了。
她脑子嗡嗡的,像飞进了一群蜜蜂,又乱又嘈杂。
“沈姑娘,你要这个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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