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阳也点头道:“我这两天也都在图书馆,没事可以找找这方面的材料。”他突然想起谷雨老师要退役的事情,问道,“对了,你还说了谷雨老师的事儿?”“对,谷雨老师要退役回去,说是年纪大了,要回内城区疗养。”有些功勋杰出的退役老哨兵的确会受到这种优待,谷雨作为早期在一线奋战,后期又来二线教学的老师有此待遇并不夸张,“但是那个医院的名字,我总觉得很熟悉,应该是当初她来这个基地前任职的医院。”这一点齐阳还是没感到有什么违和感,她之前在那家医院任职,退休后回自己熟悉的医院疗养,又能有什么问题?齐阳问道:“你为什么觉得她回那个医院有问题?”现在看起来还真的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陆延摆了摆头:“我不知道,可能一早上这么多事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认真道,“我只是觉得这些事不能都当做巧合去看待。”齐阳点点头,的确,眼下发生的没有逻辑的怪事太多了,桩桩件件都不好直接当做巧合处理。不过谈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其他的线索可供参考,齐阳转而想到另一件麻烦事,叹了口气,开口道:“我有件麻烦事要跟你说……”“什么事?”“你今天来找我,找得太急了,小灯泡问我呢,我们有什么事瞒着他。”陆延这才反应过来之前的确一时冲动之下就来找了齐阳,范子墨看到他们两个这个反应,总会猜到两人之间有什么事。现在就齐阳和齐月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陆延也不好说跟齐阳之间还有什么不干不净的关系。他也捂着额头叹了口气:“是我冲动了,怎么办?”齐阳转了转眼睛:“我是打算说一部分,藏一部分。”陆延笑道:“你是来找我对口供的。说吧,你想说哪部分,藏哪部分。”“他知道我和齐月现在的关系,我觉得齐月的事情可以说一半。”他想起最开始碰到齐月的场景,“比如,一开始我们的确是因为他的名字和奇怪的性格特点才开始调查他的。说实话现在我们也没调查出什么太有用的东西……”齐阳向陆延隐瞒了他和齐月做向导时看到的内容,这部分隐私相信陆延也不会无礼地要求齐阳和盘托出。陆延点头道:“齐月的那个度你自己掌握,毕竟现在看来,我对他的了解远不及你。”齐阳看着他似笑非笑,带着点调侃的样子不由有些脸红。陆延是个聪明人,他显然是知道齐阳通过几次精神链接看到的内容比自己要来得丰富得多,但他不会问,也不要要求齐阳坦白。可其他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对范子墨说,又要说多少,两个人都有些犹豫不决。一方面是他们能肯定的内容不多,另一方面是感觉这些事件带着他们朝日益危险的境地走去。齐阳又想了想,问:“你觉得从哪里开始说比较好?”
陆延把事件内容梳理了一阵,道:“我觉得六年前的绑架案这个点太远了,现在我们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撑这个推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要说得好。”齐阳点头,虽然他因为之前齐月的巧克力棒事件对这个没有证据的说法有异议,但事实就是这一个小点不足以支撑说齐月一定跟六年前的绑架案有关,陆延继续说,“还有陈萧和陈凌的事,这事听上去更加像是打哑谜,我们自己都说不明白,还是不要说得好。”把这些看似无序实则危险的话题都删掉后,齐阳发现能跟范子墨坦白的事实确实剩下不多。只有齐月的名字还有他奇怪的态度。说话间,齐阳突然想到之前两个人不靠谱的推论:“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说,齐月可能是我爸的私生子?” 润唇膏陆延眨巴眨巴眼睛,显然没想到这位可怜的老父亲直到现在还要被拿出来开涮:“这件事……我……你……你还是自己掌握好度。如果万不得已,我倒是觉得你说绑架案都比说你爹出轨的私生子来得好。”说这种出卖亲爹的事齐阳多少也有些为难,毕竟自己干的是出生入死的活,没准什么时候就糟了报应,他叹了口气道:“那……说绑架案……也没事吗?”陆延点点头,说:“其实我们手上的确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齐月就是你救出的孩子之一,你就当做一个推论,跟他提一嘴,倒也不算是说谎。”说到这里,陆延突然问他:“说起来,你跟齐月的关系走到哪一步了?”齐阳愣了一下,半天才回道:“嗯……就……这样吧……”暧昧不清的话语代表着暧昧不清的关系。陆延知道两个人现在还在不尴不尬的拉扯阶段,这段时间加上热恋的初期两个人总是如胶似漆的,他突然觉得自己要求齐阳放齐月鸽子的行为有些太过小人,尴尬地道歉:“抱歉啊,我不知道……打扰到你们了。”前男友对自己和现任暧昧对象说这种话总让人有些不舒服,齐阳想到范子墨骂自己打陆延的脸,立刻想要打住这个话题:“停,别说了,没事的。”陆延“哦”了一声,尴尬的沉默再一次铺满了房间的空气。两人在安静的房间里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陆延像得了赦令一般弹跳起来:“那没其他事我就走了,你下午继续值班。”齐阳也装作不尴尬的样子尴尬道:“好的好的,你去忙吧。”两人都被各自的态度逗笑了,站在那里笑了一会儿陆延才往门外走。推门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进门的时候将门反锁了,按了几次把手都打不开,这才找了门把下面的旋钮旋开。推门出去的时候,齐阳只听他惊讶地叫了句:“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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