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野狗立即围了上来,它们还滴着血红糊糊的大嘴因兴奋而大张着,露出流着涎水的巨大犬齿。最大只的野狗首先开动,它先低头在江娇罗脖子旁边嗅了嗅,香甜的血液让它快速地摇了摇尾巴。在它尖利的牙齿快要碰到柔软的颈肉时,它突然发出了一声极其凄惨的哀叫声。只见它整个身体,被一根树枝突然钉入了后方的一株大树上。树枝从它的口中直穿入腹,这般插在树干上,就好像一只大大的热狗。其余的野狗明显被这变故给惊呆了,它们低吠着看着被突然钉杀的同伴,不知所措地在原地转了几转。直到一个雪白的人影出现,它们才从江娇罗身体旁走开,并且开始慢慢地向后退。来人浑身散发出的强烈杀意,连这些畜生们也被镇慑住了。它们一边前脚屈地作臣伏状,一边匍匐着向后退。直到退了丈许,才开始转身向后跑。然而它们还没跑出去一步,便被同时射出的几根树枝分别钉杀在了几棵树干上。攻击来得太快太突然,它们甚至来不及哀鸣一声,便沉默着死去了。允墨站在不远处的丛林里,看着江娇罗软倒在地的娇小身子。树木挡住了月光,掩盖了他的面容,只看得到一道白色的身影。静默了会儿,他才从林子里走了出来。他走得很慢,与他出手时的狠厉迅速截然不同,仿佛走了快一生一世,他才走到了江娇罗身旁。昏迷不醒的江娇罗,全然不知自己刚刚已经经历了一次生死劫,仍然保持着之前躺倒的姿势。苍白的肌肤比月色更莹白,没有一丝血色,分明是失血过多。深邃冷凝的眼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允墨才终于弯腰将她抱起,而后他足下轻踩,便已经踏上了树稍。他抱着浑身快要僵冷的娇小佳人,在丛林上方穿缝而过,很快便出了林子,到了一条宽阔的大路上。乌骓以一声长鸣来迎接归来的主人,然后驮着他们,离弦之箭一般往白云镇方向跑去。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陈记医馆的大门被敲得溅起一片灰尘,敲门声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简直是如雷贯耳般震憾。被猛然吵醒的主人家骂骂咧咧地起床,披上衣裳掌了灯出来开了门,赫然发现门外站了一个高大的青年男子。男子手上还抱了一个小姑娘,从两人身上的血迹来看,显然这小姑娘伤得不轻。看这青年男子一身染血的白衣,剑眉冷目,脸上还罩了个面具,肯定不是普通人。这个时刻他带着一个伤得这般重的姑娘前来求医,多半是江湖人之间的纷争。最好不要管,以免惹祸上身。年过五十的老大夫虽然刚刚被吵醒,但通达世事,眨眼间已经想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于是他佯装打了一个呵欠,对着允墨说道,“公子,现在这时辰太晚了,我们已经不看诊了。”允墨并不在乎老大夫说了什么,直接将一个布袋扔到了对方手上。“救活她,一百两,黄金。”沉甸甸的布袋这般扔过来,老大夫一时捧不住,竟然一pi股摔在了地上。草草披上的外衣掉落在地上,他也不去管了,连忙哆嗦着手打开了布袋。十锭足称的金子,在布袋里发出美丽的光芒。金光闪耀得老大夫两眼放光,也顾不得来人是什么身份了。他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抱着沉重的布袋,笑得合不拢嘴。收到重金的老大夫,这才愿意让允墨他们进屋。
他一边打开门,一边朝里间大喊。“白英~白英~快快起床了!”一个十□□岁的少年,睡眼惺忪地掀开帘子,从里间走了出来。他揉了揉眼角,很是不满地嘟囔着。“师父,什么事儿啊?”“臭小子,还睡什么睡,没看到有伤患吗?”老大夫此时已经将允墨二儿迎了进去。见白英这么久才出来,便狠狠在他耳朵上拧了一记。”还不快些帮公子将这位姑娘放到竹塌上去。”白英被这一拧顿时清醒了许多,瞅见江娇罗脖子上的伤口,竟也感同身受地打了一激灵。“公子,这边请。”说着,他立刻掀开了左侧的隔帘,将允墨请到了旁边的隔间里。老大夫将金子收好后,便也走了进来。看了一下江娇罗的伤口,他便夸张地叫道,“哎呀呀,这位姑娘伤得可真重,失血过多了。”其实那伤口并不难处理,不过是伤了血管失血过多,看起来吓人而已。但是为了显示自己对得起那一百两黄金,他便故意夸大了许多。允墨乃是刀口上过活的人,自然明白这伤势的轻重与否。然而他并未出言反驳,见老大夫及白英开始清洗伤口,便转身想要出去。“哎公子,等等。”老大夫唤住转身欲走的允墨,指着江娇罗,对他说道,“这位姑娘衣服都被血浸湿了,就这么穿着肯定不舒服,于伤口愈合也大大的不利。公子……呃,替她换下吧?”允墨冰冷的目光直接朝老大夫射了过来,剑眉也立时拢起,显然是动怒了。老大夫被他这么一瞪,话一下就说不利索了。他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解释道,“我那老太婆过世得早,医馆里又没有旁的姑娘,你看……”他顿了顿,猜测着江娇罗同允墨的关系。见允墨脸黑得不能再黑,非常地不乐意,他便直觉地说道,“如果公子不介意,那就由白英替……”“出去。”不等老大夫说完,允墨已经在竹塌旁边坐下,寒着脸开口让他们出去。寒冰般的气压冻得老大夫和白英拔腿就走,迅速地出了隔间。两两对视,压了压惊之后,老大夫便吩咐白英去整些干净的衣服送进去。他自己则一边摇头,一边开始准备伤药,心里一径感叹着,这年头,赚几个钱不容易啊!允墨惯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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