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地图或问路,如有必要,地形可按他心意更改,只是通常会变得坑坑洼洼、像被炮弹打过的泥淖。无主的特异点似乎可以接受任何一位往日君主。
佩佩会在副驾驶位上用小型摄像机拍摄街景,高大的建筑,落叶树木,或行色匆匆或悠闲的人。再时不时拍摄一下从者,回去在剪辑里配上音乐、打上字幕:“注意看这个司机,是富婆重金召来的小帅哦”。
奥尔加玛丽对视频很满意,仿佛被拍摄对象是她自己,仿佛她被温柔、肤浅但真实地爱着,于是加大拨款力度,佩佩时常数不清自己的qp有几位数。同时,他考虑另一位的感受,就问君士坦丁,特异点怎么样?回答是一切很好,除了咖啡带渣、糖齁甜、找不到里脊梅肉五花油边小排。
佩佩用带咖啡机和烤箱的民宿解决了前两个问题,第三个问题他无能为力。他带君士坦丁去买了几套新衣服以转移注意力,皇帝的衣品出乎佩佩意料:正装传统、规整,搭配的贵物、饰品和刺绣则非常细腻。简而言之闷骚。佩佩向来不吝把自身的美和魅力摆在明面上,两人形成鲜明对照。
把抱怨当切实的问题解决是温暖的人情事故。君士坦丁为表示感谢,到港口征了一艘游艇带佩佩出海玩耍。提到“征”,佩佩感觉哪里不对。因为现在不是战时,此地也不再属于旧日的帝国。事故很快发生,君士坦丁来了兴致,亲自驾船,虽然他开船的本事没有名声,但当天有神风助力,船行飞快、格外刺激。佩佩吐得翻天覆地,掉进海里,君士坦丁只得再征一艘摩托艇去捞他。
佩佩在海浪的昏沉中意识到,他的从者是个正经人,虽然经历末路,但很健全。正统,末路,健全,奥尔加玛丽也是这样的人吗?她预见了什么?佩佩想着就觉得沉重,他不再揣测别人,只享受自己活着的体验。
乘船的体验不算好,佩佩还是有想法,他搬些介绍飞机的新书回来。同是载具,没有骑兵不能开的道理。君士坦丁耐心看完,问他要不要骑龙,佩佩不觉得君士坦丁有足够的神秘性去驾驭龙。他去翻那堆书,看看什么人犯下欺君之罪。
书堆里不知道怎么混进去一本《血与火》,维斯特洛的龙不具备神秘性所以不挑骑士?佩佩不想知道,那书的字太多。但是他发觉了异常:版权信息显示这本书是2018年出版的,现在和未来在特异点之中混淆。他不急于看透和揭露,而是等待。
第二天,佩佩应邀坐上直升飞机,俯瞰美丽的伊斯坦布尔。君士坦丁的驾驶在空中和在地上一样平稳,就是直升机螺旋桨有天然的吵,戴什么耳机都挡不住,为此使用魔术又浪费。飞行员装束的君士坦丁很得奥尔加玛丽喜爱,搞得迦勒底通讯传来尖叫、佩佩的摄像机容量减少、qp增加。
“你喜欢她吗?”佩佩问。
君士坦丁摇头。
“你喜欢什么样的哪?”
君士坦丁给他个疑惑的眼神,好像上次被这么问时,出过什么岔子。佩佩觉得奥尔加玛丽有相同的烦,如果是普通人,家里强行安排配偶,这辈子也就过去了。人们会建议、但无法强迫上位者处理私事。古代皇帝如此,时钟塔君主亦然。
佩佩不再想,对天空大喊:“啊,知道啦、知道啦,我听不清。”
佩佩放弃上天,回到地上持续寻找圣杯,君士坦丁每天出行前要按喇叭赶猫、打开发动机、排气管找猫,赶走一只来两只,猫钻进车里、大大咧咧舔毛。猫来得虽勤,自带圣杯的却没有,佩佩觉得特异点伊斯坦布尔的猫比人多,搜寻圣杯的时间会更长。
那干脆吃好喝好吧,但佩佩不愿意和君士坦丁去正式的餐厅,他有礼仪压力,对方一无进食的需要,二则挑剔口味。于是粉色宾利在各处小吃摊出没。
糖浆馅筒型汤圆图伦巴,吃了!
海绵一样的焦糖三奶蛋糕,吃了!
十种不同馅、内里湿润软滑的坚果金丝卷,吃了!
酸甜润喉的山莓开心果布丁,吃了!
包满坚果的软糖,吃了!
长得像鸡腿的羊胃包香料厚味米饭,吃了!
洒了柠檬汁的现炸青口贝夹饭,吃了!
新鲜的鲭鱼鱼肉面包,吃了!
亮红的泡菜汁,蘸了!
丝滑巧克力盖粘稠米布丁,吃了!
君士坦丁在车里等着,看佩佩捧回来海量美食,满载服务精神地充当他的拍照布景。佩佩感觉他最近享受的服务太超格:所长的圣遗物,罗马皇帝的随行服务。这让他觉得两位作为人的部分都很稀薄。他们先是君主预备役、正经皇帝,行政地位和历史上的符号,然后才是作为人的个体。被赋予瞩目的地位,就会被夺走独立私密之心。佩佩感到幸运,毕竟他是他自己,可以随心所欲。
街拍再次获得奥尔加玛丽的好评,她开始考虑往特异点空投大型魔术道具,被雷夫劝住。
甜味和香料让佩佩很快乐,也让他对自己的形体管理感觉担忧。他纠结了一下,还是觉得先满足自己,行动的机会有的是。在他等冰激凌的时候,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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