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旁边养殖场的副场长林冬梅么?养殖场动工日和落成日,他都参与了,还和这个年轻的女副场长聊了几句。因为林冬梅踏实肯干的态度让牛奋强留下不错的印象,所以他也笑着站了起来。
一番苦心
“林副场长,你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啊?”牛奋强边说边拿出水杯、暖壶和茶叶,“我这可没什么好茶叶,凑合着喝吧。”
“我就一大俗人,哪里懂得品茶?”林冬梅自我解嘲道,“我这次来找牛大队长可是有事相求。”
“你就和我开玩笑吧!”牛奋强显然不相信林冬梅的话。
此时农民的生活条件是艰苦的,因此哪怕是一个大队的大队长对上一个普通工人都未必有啥底气。而眼前这个女孩子都已经是一家大型工矿企业的中层管理人员了,哪怕牛奋强再自恃自己能力强也不得不认定自己和林冬梅不是一个层次的。
“我的话可句句是真。”林冬梅于是将他们养殖场部分养猪份额外包给前进大队的事情说了出来。
牛奋强先是一喜,随后却沉默了。
牛奋强喜的是,这部分额外的养猪份额可有无数可操作的地方。比如大队里可以搭顺风车多养几条猪,那年底队员们好歹能沾点油腥;此外养猪的开销,大队也能克扣一部分;还有就是卖猪钱也有操作的空间。不要责怪牛奋强在这里算计林冬梅,实在是大队里吃不饱饭的队员太多了。可是牛奋强很快也认识到其中的风险,猪养得越多,那得猪瘟的几率就越高。一旦感染猪瘟,那不仅血本无归,大队里还要倒贴钱去赔偿养殖场的损失。
“牛大队长,你是不是担心风险问题?”林冬梅看到牛奋强先喜后忧的表情就猜到了一二。
“林副场长,你的计划的确让我心动,但是老辈人都说‘家财万贯但带毛不算’。”牛奋强苦笑道,“万一出了任何纰漏,我们大队怕是接下来好几年都要为了给你们还账而辛苦了。”
“风险当然是有的,但是我们可以用科学的办法降低风险。”林冬梅又拿出一份计划,“我们可以为你们大队培养专门的技术员。”
牛奋强听到这个计划,脸上立刻充满了喜色。毕竟有句俗话叫“老天饿不死手艺人”,一个会养猪的猪倌在任何大队可都是当成了宝贝。
不过很快牛奋强就发现这个计划有点膈应人,因为林冬梅将技术员培养资格门槛卡在高中或中专毕业。
“林副场长,你这就欺负人了吧?我们大队哪里有高中生或中专生?”牛奋强怒道,“这种学生仔可都是宝贝,再怎么也轮不到我们大队吧?”
现在农村但凡供出一个高中生或中专生,那最差也是在公社工作,哪里还会回到大队来种田?现在大队里有个初中生就算“高级知识分子”了。
“牛大队长,你这话就不对了吧?难道那些知青不算你们大队的人?”林冬梅问道。
牛奋强噎住,他的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从他的感情上来说,他可真没将这些年轻娃娃看成他们大队的队员,他只觉得他们是累赘。可是从法规上来说,这些知情的户口已经全部落到他们大队了,你说他们不是自己的队员那也说不过去的。
不过林冬梅也没有继续逼迫牛奋强,而是说道:“牛大队长,这次我们的计划因为执行得很匆忙,所以必须加快培训速度。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下次如果我们扩大养殖而需要更多技术员的时候,我们可以将培训门槛降到初中毕业。”
听到林冬梅的话,牛奋强也没有再继续要求。技术员这位置还是要有点知识储备,总不能安排小学毕业或文盲来吧?
“林副场长,我在原则上是支持你的。不过,前进大队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得和我们队部的其他人讨论下。”牛奋强说道。
“那当然没有问题。”林冬梅笑着说道,“但是牛大队长,我们也很急切,虽然我们优先找了你们前进大队,但不代表我们不会找其他大队。”
“这我知道,你放心,我绝对在明天给你答复。”牛奋强保证道。
林冬梅于是将资料留下,然后就起身去红旗大队那边了。
而牛奋强则在林冬梅离开后就将队里的会计何老实、妇女主任张翠兰、民兵队长牛勇以及老大队长牛团结都叫了过来。
“这是养殖场那边的合作计划,这个计划得到了供销社的同意,所以不算违法啥规定。”牛奋强将林冬梅的话交代了一遍。
“嘿,为什么技术员要安排给那些知青?不仅算满工分还能拿补助,这给我们自己队员有啥不好的?”张翠兰不满地说道。
“人家林副场长的堂哥堂姐可在我们大队,人家总要考虑下自己的家人吧?”何老实闷闷地说道,“再说人家也说了下次给我们。”
“人家是堂堂正正地给自己亲戚安排工作,我们真要拦了就会让这笔生意黄了。”老队长牛团结提醒道,“你们也别盯着那个技术员不妨,人家还要两个猪倌呢!虽然猪倌只给每天五个工会,可这工作可只要喂猪和打扫卫生,大概半天都不用。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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