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说:“这几天你别待在这里,随便去哪吧。”
屋子里一片寂静,那男人的呼吸都顿在某个位置不动了,颜雀放下包,整个人沉进沙发,抬眼看着他:“有什么问题。”
肖纵青铁青着脸,颜雀以为他是不想走,没想到半天他憋出一句:“……你是要带别人回这里吗?”
颜雀无语。
他看起来有点生气,脖子都憋红了,嘴巴里好像塞了一大堆脏话,最终倒是憋稳了一个字都没对着颜雀吐出来。
可再开口他显然已经难受得喘不过气,整个手臂的青筋都在攒动。
“你是不是气我早上碰你了?”他粗声粗气地盯着她,眼下积了一层狞红,“……我以后不这样可以吗,我可以,我可以一点都不碰你……”
颜雀浑身疲惫,听到这句话忽然被逗笑了,可开口却像在问自己:“可我要一个不碰我的人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同一个屋檐下睡着醒着,隔着一层水泥墙晨勃自慰。
就算是要做条狗,放在自己家里不给内裤穿的,也该是一条扬着鸡巴每天肏她八百回的公狗——如果不为了做爱,他留在这里要干什么。
肖纵青话音戛然而止。
颜雀躺在沙发上,真皮的材质上沾着男人睡了一夜的一点余味,温热地把她裹起来。
“你今晚还可以睡在这里,明早天亮再走,这十天别回来。”
她难得困了,准备上楼洗澡睡觉,便从沙发站起来上楼。
直到她回到房间肖纵青也没再说话,第二天颜雀醒来的时候肖纵青已经走了,那件路星河的亚麻长衫被叠好在沙发上,除了肖纵青自己晾在厕所的旧衣服,他还带走了厨房吃住两天的垃圾。
这屋子看起来一尘不染,没有被什么人留宿过的痕迹,颜雀站在楼梯上抹了把脸,然后打电话给小助理,让她叫家政来打扫一遍。
小助理在电话那头欲言又止:“……那什么,要不我亲自去收拾?”
颜雀:“阿姨没空?”
“不是……”小助理干巴巴地笑了笑,“万一有什么不方便被看到的,毕竟咱是自己人……”
什么装着精液的避孕套,倒了半瓶的润滑液,塞在沙发缝里的内裤和阴毛——小助理光想想就帮家政阿姨涂了一层心理阴影。
“虽然阿姨是常雇的,但是最近风大还是小心点。”小助理说。
颜雀随便她:“行吧,帮我床单换了,沙发地毯送洗,厨房也清理一下,一楼卫生间记得消毒。”
“……”小助理想象了一下这几个位置,“姐,你们玩得挺野啊。”
要不是隔着电话,这个二十出头的小妮子脑壳已经被颜雀敲碎了。
肖纵青一走就没有了音讯,颜雀甚至不记得他有没有手机,他们没有联系方式,就这样分开很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
颜雀没空去管这些事了,微博上的风波到第二天,只剩下更多的人在磕她和路星河的cp,电影开机已经近在眼前,滨海区的场地早就审批下来,为期半年的拍摄周期她都要在海风里腌着,小助理成天为了各种许可跑来跑去,颜雀每天埋在前二十场的分镜和台词里,连家也没回几次。
两个星期后的一个晚上,颜雀还在开会,小助理替她接了小区管家的电话,说是有个可疑的人在她家门口徘徊,发了照片过来问她要不要报警。
小助理一看照片,差点没认出来这是谁。
要不是肖纵青还穿着那身旧衣服,就靠他满头是血的模样,胳膊上粗暴地卷着一层沾血的绷带,小助理看了照片也得立马报警。
她哆哆嗦嗦地让管家把人带到小区会客室,一时半会儿没想到怎么解释肖纵青的身份,只好说这个是最近在拍颜雀的狗仔。
那管家也是懂事的,小区里不少娱乐圈的人,他知道颜雀近来八卦多,还知道狗仔这种东西就跟蟑螂似的,就没吭声把人先按下了。
等到颜雀结束会议出来,小助理不动声色进来给她报告了这个事情,颜雀皱了皱眉头,就让她开车送自己回去。
把肖纵青从管家那里领出来的时候,小助理只觉得他看起来比照片上还要糟糕,不仅是浑身是血,人也有几分恍惚。
他不知道几天没睡,手里抱着一摞塑料袋,见到小助理的瞬间先往她身后看过去,小助理一时间有点于心不忍,走近他小声说:“姐不能来接你,你别出声跟我走就可以了。”
从小区会客室到别墅没几步,但小助理还是直接开车送他到了地库再上楼。
颜雀已经开了门在等,但肖纵青跟在小助理身后,踉跄几步却没进门,只把手里的袋子往颜雀手里一放。
那袋子沾了血,沉甸甸的,颜雀没拿稳,一下子砸在地上,露出整捆整捆的人民币。
小助理整个倒吸一口凉气,颜雀抬头看了眼肖纵青,后者一身狼狈,朝她孩子气地笑了笑:“我拿回来了。”
颜雀默然看着他,半晌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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