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如果她觉得臭可以再去冲一会儿。
颜雀当然猜得出来这个穷惯的人应该是怕费水,但她刚换好衣服,内裤湿的地方还没干,这会儿肖纵青又是赤条条站在她面前,她有点烦躁,就撇过头,把手里的衣服塞给肖纵青。
肖纵青一看就认出来,这是颜雀穿了一整天的亚麻长衫。
一股莫名的开心刚冒头,然而他还没开始摇尾巴,就先听到颜雀冷淡的声音:“这是我先生的衣服,你应该能穿。”
外卖送到的时候,颜雀本想叫她捡回来的狗去收,但看了一眼只穿长衫连内裤都没有的肖纵青,还是自己去开了门。
小助理给她点的是平常爱吃的西餐厅,那家店一般不送外卖,只有客户才可以打电话订餐,送来的时候外卖员还会大声问好,提醒她小心烫手。
豪华的包装层层叠叠,肖纵青给她打开的时候,每一次都以为自己已经拆到了最后一层。
等到餐食送到面前,颜雀才把面前的书放下,漫不经心问了句:“会做饭吗?”
肖纵青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点头。
颜雀指了指冰箱:“应该是两天前剩的意大利面,你热一下吃。”
肖纵青二话没有就开了冰箱,全程只问了她一句火怎么开,然后就悄没声息地自己热面。
其实旁边就有更方便的微波炉,颜雀选择性不说,只是不动声色地看他下厨。
十年前的肖纵青虽然也穷,但是家里有奶奶照顾吃喝,别说开火,这个小混混连醋和酱油都分不太清楚。
可现在他的动作娴熟,好像自己热过几千次面,抽油烟机的小灯照出他深刻的眉眼,就连路总那件亚麻长衫也显得多灾多难,像是山林野人的遮羞布。
“你老公呢?”
冷不丁地,在抽烟机的噪音中,肖纵青埋头问了她一句话。
很显然这个问题他已经憋了非常久,颜雀悠然咬下一口蛋挞,齿间清脆地发响:“放心,他不住这里。”
她说着放心,可她话里的每个字都让他溺水一样窒息。
耳边的声音过于剧烈,肖纵青几乎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你们感情不好吗?”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颜雀答得冷淡,提醒一句,“东西别糊了。”
肖纵青“砰”一声关了火,显然在压抑情绪。
颜雀看着他,反是笑了:“你这是闹什么,难不成你在替我老公头上的绿帽子生气?”
肖纵青僵着背,握住锅柄的手露出青筋。
颜雀两口吃完手上的东西,起身下桌:“这里处理干净,以后你就睡客厅沙发,被子在柜子里,自己拿。”
“颜雀,你到底想干什么?”肖纵青终于回过头,双眼死死盯住了她。
颜雀眨了眨眼,平视他道:“你问我想干什么?”
“你看我,我什么都不缺,”她缓缓走上前,轻佻一碰肖纵青的脸,“我就想玩儿。”
肖纵青梗住脖子,呼吸都在颤抖。
颜雀耐心地咬字吐息:“那现在,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有夫之妇,你还给我玩儿吗?”
她在暧昧的光影里偏过头,目光落在他颤抖的嘴唇上。
“你想走还来得及。”
就像是围栏打开一扇门,颜雀话音落下,人也往后撤了一步,把通往大门的方向留给肖纵青。
肺腑像火烧一样灼热,肖纵青转身盯着她的背影——宽松的睡衣,长发散下,走路时露出光裸纤长的脚踝。
眼前每一帧画面,都让他无法动弹,
肖纵青就连呼吸都停滞在这一刻,许久许久,他霍地抬手关了抽烟机,就着一口锅,沉默地蹲在桌前吃面。
听到身后的动静,颜雀并不意外地回过头,朝他淡淡一哂。
“一条狗而已,就别学人谈道德了。”
肖纵青住下来了。
颜雀的这栋房子里有三间客房,但她一间也没有施舍给这条送上门的流浪狗,只打发了一张沙发和一床薄被——尽管如此,这也已经是肖纵青十年来最奢侈的配置。
清醒24小时,做手术的麻醉还在他血液里游荡,纵使颜雀就睡在他头顶的房间,纵使他满脑子的无数逾越的,疯狂的,不切实际的想象,这个并不擅长“想事情”的男人还是着床就睡。
颜雀忙到深夜,看完白天的会议记录,跟那些夜猫子的同行聊了聊开机事项,困意轰隆隆地卷过来,临睡前她还是给小助理留言,让她明天从服化老师那边随便挑几件大码的旧衣服送来。
其实她根本没有想好自己想干什么。
玩儿或许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小助理那句“他很适合演余风”。
余风不是《滨海有花》里戏份多重的角色,目前来看或许120分钟的电影他出场不会超过十分钟,他的设定就是一个东海船夫,饱经风雨,心像海一样干净,但就是这样一个角色,迟迟找不到合适的演员。
娱乐圈里太多精致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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