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魏尧心里咯噔一声,大致明白了父亲是为何这般生气。
可是他心中也觉委屈的,他哪知道贺家已经回绝了。
正要开口解释,就听到母亲的声音。
“老爷作何生这般大的气,尧哥儿身子弱哪能受得了,快让尧哥儿起来回话吧。”
说着她人就进了厅来,还快走几步到魏尧跟前来要扶他起来。
魏县丞重重哼一声,指着魏尧不许夫人扶,“让他跪着,什么事?你让他自己说。”
魏尧不敢让母亲扶自己,又更将身子俯得更低,都要贴到地砖上了,这才一五一十的将事说了。
他也委屈也后悔,若是知道贺家已经回绝了婚事,他定然不会说那些话的。
可母亲却告诉他,让他安心等着,一切有父母亲为他操持。
“老爷莫要怪罪尧哥儿,这事都怨我,是我办事不周。”
魏夫人任氏哀哀戚戚叹一声,端了丫头送来的新茶恭敬的奉到魏县丞面前。
姿态放得极低,语气声音也十分柔和,明明是年近四十的妇人却风韵犹存,更比年轻女子多了成熟的风姿。
“老爷要气便骂我,莫要气坏了身子。
之前老爷说贺家不错,我也觉得那贺家五姑娘虽是年纪小些的,但早定下等到了年岁再成婚也不是不行。
我便把这事与尧哥儿说了,他也是点头的。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那贺家会回绝了,可又看尧哥儿这些日子人都精神了些,想着定然是心里实在喜欢那贺家五姑娘了。
我这做娘的看了如何能忍心让他失望,况且尧哥儿的身子也受不住刺激,于是便瞒着没有告知他,也正筹备着再着人去一趟贺家。
想着即便是再添些聘礼让贺家人看到的我们的诚意,说不定还能有转机。
尧哥儿虽不是我亲生,但也是在我身边长大的,与亲生无异,我这当娘的万见不得他失望。
他心思单纯良善,见了沈家的公子也是由心高兴,想着日后都是一家人,这才说了那话。
若不是贺家拒了婚,我又不忍伤他的心,今日之事又何尝不是皆大欢喜?”
实用
“此事怪不得尧哥儿,老爷实在要怪便怪罪我吧,都是我辜负了老爷的信任,没有将事做好,让老爷失了颜面,也让尧哥儿落了个失望。”
任氏哀哀戚戚又是自责又是护子心切,看得魏县丞即便是有再大的火气也熄了大半。
正如她说,若不是贺家拒了,今日之事合该是皆大欢喜。
魏县丞按下这个如果,事已至此再多如果都是枉然。
他心里也是不忍责怪妻子的,“如何能怪你,你也别站着了,坐下说话吧。”
转头又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小儿子,看他一脸的悔意,脸色也是十分苍白,不由也心软了几分。
“你也起来说话,那贺家的就不想了。
龙泉县除了贺家还有比贺家更好的,你只管把心思用在读书上,婚事不用你多想。”
魏尧赶紧应话,“是,儿子谨遵父亲教诲。”
儿子表现不错,又介于儿子一向都听话,魏县丞也就没罚他。
“嗯,这事儿你也别管了,回去读书吧。”
魏尧却又跪下来,朝着任氏磕头,再开口已经是带了哭腔。
“又要劳母亲为儿子辛苦,儿子心中万分惭愧。”
他从小失了生母,幸得祖母庇护,又得母亲养育,祖母和母亲都待他极好,在他心里是万分敬重母亲的。
他这一番让任氏不禁红了眼眶,一边用帕子拭眼角一眼又起身来扶他。
“我儿快快起身,你我母子一场,母亲哪能不为你多谋算。
可怜你生来体弱多病,从小汤药没断过,受尽了苦痛。
在你的人生大事上母亲和你爹爹定然会多为你谋算些,万不能再让你吃苦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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