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不提我哥了,也不说要教郊郊这些了,反正你们有一辈子去学这些,我和你就只有今晚了。可就是今晚,你也总想着我哥呢,还要同我顶嘴,我真难过。”
难过的程望江,双手卡着云郊的腿窝,像给小孩把尿一样,将云郊轻飘飘地抬起,抱到了窗户边。
窗外,隔着一条小河,有一扇窗,亮堂的窗里同样框着两个男人。程望江认得其中一位,某所的军官,和他哥有往来,那被搂着的另一个,想必就是军官新近找的男妓了。是了,和云郊房间正对着的那栋被海棠树包围的小楼,是座妓院。好在妓院的老鸨自诩有格调,接待的都是些上流社会人士,还有海棠作掩护,才没让云郊看出什么。
那军官不知道在发什么疯,大概是要逗怀里的人开心,突然冲着海棠树开了一枪,浪费掉一颗子弹。阳历四月初,花照例开满了一树,海棠花是女人红艳艳的唇,不娇却弱,一朵朵扑簌地落下了,摇晃着聚成一滩血,融进和她们丈夫一样沉默而了无生机的土地之中。
枪响之后,是男妓没多大感情的笑声。那笑声裹着枪声躁动的尾音,平滑地翻过窗户、穿过花树、渡过河面,和程望江一个公正的评价“白痴”,一齐钻进云郊的耳朵,叫他愈发头晕目眩。
云郊全心全意地相信程望江,便不认为他还会撒谎。他才为了曲解自己意思而感到难过的程望江焦急,才把程望江忍不住的笑意理解成一次压抑的呼吸,才要聚起不多的一点力气要同程望江道歉说自己以后不顶嘴了,下一瞬面前的世界便明亮一些,开阔几分。
云郊眼中的世界向来不大,长宽不过一扇木窗,只能装进一些缓慢流动的景象,而现在许多陌生的事物都挤在一起爆发开来,可惜它们并不缤纷。
一个意义不祥的鞭炮炸开了,一树海棠雨一样地干涸了,一个干巴巴的笑散进高远的夜空。那句白痴又是不是在说他呢?
因为他把今夜搞得乱糟糟的。他毁了今夜。
这样的想法让云郊心下一沉,不知要做些什么,只是木愣愣地任凭程望江摆弄,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姿势是多么难堪淫贱。
他的两条腿被程望江的手臂箍着分开,大腿贴在腰的两侧,腿窝的肉陷进程望江的指缝,被撕扯出几道凹陷的肉痕。平日里藏在衣服下的那些叫他感到羞耻的地方,此刻全都水盈盈地露在了月光和他人的注视里。前胸蒙着一层薄汗,阴茎似乎已经去过一次,女穴翕动着,吐出清色的液体,顺着臀部的线条,把后穴打湿后,才一滴一滴、黏腻地掉到地上,声音微弱得就像他的呼吸。
“郊郊,你又在想我哥了么?”
程望江打断了云郊的呼吸。
云郊想着程望江,只想着程望江,想了太多次,竟然连程望江的哥哥、他的丈夫叫什么,也忘记了,自然就要否认了:“没有……”他本该继续说“我只想着你”的,可他终于迟缓地意识到了一件事,他正被陌生人盯着。
隔着三丈远的距离,隔着摇晃的花枝,云郊分明看到有个矮一些的、更阴柔的那个男人,冲他刮了刮脸颊,随后露出一个微笑,似乎在笑他此刻有多不要脸。高一些的男人,则低头擦拭着一把黑色的手枪。
“有人、有人在看我们,程……”云郊睁大茫然的眼睛,和微笑的男人对视了。他突然觉得冷,慌乱地扭动起身体,想叫程望江的名字,又觉得被那两人听到的话会给程望江惹来麻烦,便改了口,“坏家伙,让他们看到你的脸,不、不好。我们,回去床上,帘子也、拉起来。”
“嗯,不想我哥就好,但也不要想别人了,这里只有我和你。郊郊,只想着我,不要管其他的事,不要再让我难过了,好么?”
程望江倒是不怕那两人,他的眼里只有云郊。他似乎也陷进戏里了,越说到后面,语速就越慢,语气也越来越沉,像是果真被心中郁结着的悲伤包裹着了。
这些话尽管虚假,却有份量,一个字一个字地砸进云郊的心中,将本就脆弱的心撞出一道道裂痕,流出眼泪、愧疚和绵绵爱意,让云郊完全忘记了那道嘲讽的视线,忘记自己赤裸淫荡的身体。
他不再挣扎了,仰起头,听话地答应了程望江:“好,我不想别人,我只想你……程望江,程——哈啊!”
云郊的喃喃细语变成了短促而高昂的呻吟。得到回应的程望江抬高了云郊的屁股,粗长的阴茎擦过臀沟,毫不怜惜地插进女穴,快速抽动起来。平坦的小腹被顶得可怜地鼓起来了,形状与颜色都好似成熟的桃子,轻轻一碰,就要流出甜蜜蜜的汁液。
这姿势其实并不好,总让云郊的身体往下坠,坠一分,程望江的那处因此就顶得更深一分,深到要进入另一个小口。有那么几次,程望江好像抓不稳云郊的腿,云郊的身体停滞片刻,便要急急地落下撞到程望江的两颗阴囊,简直要将它们也一并吞进去。
肉体交媾,发出响亮的啪啪声,羞得云郊紧紧抓住程望江的手臂,身心一并依靠着程望江,仿佛程望江是海里唯一的船。
一开始,云郊依旧觉得痛,他不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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