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街道上已经没了人,只有路灯在亮着,几个人走着,连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放小了些。
街上彻底安静了下来,小酒馆还很热闹,正好有平时的八卦团伙主力在,几个人喝多了,各种八卦往外抖,周围围了不少人,就跟听人讲故事一样。
市民江几个人拿了酒迅速混入其中,听到之前没有听到过的八卦,眼睛睁得贼溜大,还有人在一边发出了惊叹声,没想到现实中真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原本分散开的几桌人凑吧凑吧凑成一桌,全围一起听人讲八卦去了。
酒味和讲八卦的声音上头,最后小酒馆老板也加入其中。
小酒馆散场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三点半,有人直接倒在酒馆里,鼾声震天响。
市民江放下酒杯决定回家,其他几个人赞同。
一行人独立地走进酒馆,勾肩搭背歪歪扭扭扭出酒馆。
过来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他们回去的时候硬生生走了半小时,有人想放声高歌,被旁边的人捂住了嘴。
终于走到自己家楼下,江于尽离开了歪歪扭扭团伙,打过招呼后自己扶着栏杆上楼。楼下的人还在挥手和他说拜拜,说下次再约。
江于尽随口应了声,上到一半胃里一阵倒腾,弯下腰。
好像有点喝多了。
稍微在原地站了会儿,他又一步一顿扶着栏杆上楼。
钥匙就在口袋里,他靠在门边上,掏了半天才掏出来。
他谴责了钥匙一句。
这么半天不自己出来,怎么看都是钥匙的错。
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大门打开,靠在门上的人也跟着往下滑。
躺在木板上,市民江拍了下自己的脸。
好像喝多了不止一点。
玄关冰冰凉凉,还怪舒服,原本就没怎么睁开的眼睛逐渐闭上,黑暗中一声响,掉一边的手机亮了瞬。
重新睁开眼睛,浅色瞳孔对焦了好半天才看清手机上多了一条消息。在黑暗环境下,手机屏幕显得过于明亮,看得人眼睛痛。
【○○航空提醒您:您的孩子已平安到达南洋北机场】
终于看清上面的文字,存活不多的脑细胞稍稍努力,躺地上的人终于懂了上面的是什么意思。
“……”
江于尽酒醒了。
半夜从被子里被挖出来的理发店老板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是被记了大过,这辈子才遭了老罪认识这个酒鬼。
在开车去机场的路上,他咬着烟,手上扶着方向盘,脸上全是半夜被吵醒的烦躁:“你怎么还没喝死呢。”
后面的人歪斜着坐在后座上,没回他话,还在睁着眼睛看手机。
喝酒加熬夜加晕车,晕车还看手机,江于尽觉得自己或许离死不远。
他不该相信几年前的航空管理条例。几年前特殊未成年人需要在监护人的陪同下才能去南洋,现在已经变成了只要去过南洋且没有做出违法乱纪的事,之后去南洋,只要年满十六周岁就能够自由来往。1
三个高中生全都满了十六岁。这航空公司还怪贴心,起飞前不通知,落地了还给报声平安。
买了最近一班飞机的机票,江于尽支在柜台边,迎着柜台服务员的视线拿走机票,之后办理登机。
为了在飞机上看到从南洋升起的太阳,尽管现在时间阴间,实际上这个时候上飞机的人不少。
熬夜醉酒晕车的效果还没散,在一众兴高采烈的人中,市民江独自散发着丧批的气场。
在太阳从海面上升起的时候,飞机上的人发出阵阵惊叹,仍然安静坐在座位上的人独自反胃。
想吐。
早知道该不喝那最后一口酒。
太阳升起的时候,原本昨晚就加班的特搜局的人又提前上班,上层又组织开会,讨论昨天没有讨论出任何结果的关于零的总部的事,昨天大多数特搜队的人并不在场,今天为了听听他们的意见,所有人都到场,会议规模进一步扩大。
在会议开始之前,徐同归接到了前台一个指定要找他的电话。
他去接了。是原三水打来的电话,电话内容很简单,只说了江于尽去了阿特沙,凌晨四点多的飞机,顺带揭发了这个人喝酒到三点多的罪行。
电话挂断后会议就开始。
除了参会人数有变化,这场会议和昨天那场只能说是毫无变化。问到是否出队去清扫总部的时候,无论其他人怎么说去,上层的人总有理由扯到不去,其他人累了说不去,领导又说这样不太好。于是其他人又说去,上层又搓手说到:“我们最近手里头紧张,要是去了的话财政方面……”
坐在后面的徐高惊叹于这几个人的极限拉扯和纠结的能力,不远处的胡砾有幸参与了昨天的会议,对这样的状况表示并不惊讶,上扬的眼尾垂下来,开始看中午午饭。
之前一直在看手机的徐同归终于略微抬头,结束了反复拉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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