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富庶,雕栏玉砌,二十四桥仍在。
街道上的人很多,各种酒肆饭馆都很热闹。初淮最喜欢吃的糕点是一家名叫“福记糕点”里面的,乘着今日正好来到这边,便想着去买一点尝尝。
行至青石巷,突然听见前边传来打斗的声音。扬州治安森严,敢在城内斗殴的,要么是达官贵人,要么是钟鸣鼎食之家,不管是哪一个,初淮都不想招惹。
初淮立马带着小福快步往回走,他走得很快,却没注意前面站了几个人,小福喊了一句,“公子”,初淮回头看了一眼小福,却猝不及防的撞上一堵肉墙。
初淮只看了一眼,便马上道歉到,“是我莽撞,撞了公子,望公子见谅!”小福也马上行礼道歉。
那公子却只是摆摆手,“无碍,没把你撞疼就好。公子没事吧。“
初淮见人没有咄咄逼人,又见此人相貌衣着气度皆是不凡,便礼貌告辞离开了。
“将军,您刚刚——“那小厮还没有说完,便被男子手势打断了。
这男子正是薛策,人称玉面罗刹,年前刚击退北边匈奴来犯,平定北疆,因此,边关的老百姓才能过一个安稳的好年,也算是了却了景元帝的一桩心事。
至于薛策为什么会在扬州,那是因为当时薛家就是在扬州发家,薛父一路做官做到上京,上京冬季严寒,扬州倒是气候宜人,薛策的祖母——叶老太太就回了扬州,到现在也没回去,老太太颇有不回上京的意思。
薛策想起刚刚少年的模样,白皙如玉的皮肤,连指尖都是粉色的。巴掌大的小脸上每一处都生的精致艳丽,眉目如画,撞到他抬起头来的那一刻莹莹带着水光的眼眸,如小鹿般灵动可爱又楚楚动人,让他的心都漏了一拍。
薛策知道长风想问什么,刚刚他其实能躲开,不过微风吹起了少年的帷帽,露出了半张精致的侧脸,让他一时间怔愣住了,因此也就忘记了躲开。
“长风,去查一下,那是哪家的公子?”
长风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家将军,将军这是铁树开花了。“是。”
而离开的初淮并不知道这一切,他们从另外一条路绕过去买了糕点之后就回去了。
这两日夏承枫都没有到南风馆来,初淮倒也落得清闲。
今日十七,正好是初淮每月十五的表演的日子推迟了两天。而刚好初淮的病也好全了,王妈妈本来就被那些纨绔公子哥催促的不行,听闻初淮病好一时也很开心。王妈妈立马放出风声,一时间扬州各处公子少爷都蠢蠢欲动,想要一睹美人芳颜。
薛府。
“少爷,初淮公子今晚在南风馆表演,我这就差人去订座?”长风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对着薛策说。
“今晚?好,给我订最好的位置。”薛策从文书里面抬起头来对着长风说道。
前两日他让长风去打听是哪家的公子,最后发现原来是驰名扬州的第一花魁。他派人去求见,却被拒绝了,又不好借用名号去野蛮行事,只好按捺住满腔心绪。眼下又要见到初淮,薛策心里又荡漾起初见时的感觉。
因着总有人求见初淮,又有晋王,所以当时薛策派人去求见时,立马就被王妈妈拦截住了。
夜晚华灯初上,灵运河外的一座座花楼热闹非凡,锦衣华服,衣酬交错,各种香粉胭脂的味道在夜风中弥漫,揽客招客的声音此起彼伏。少女银铃般的笑声,男人粗狂不怀好意的声音,这是独属于灵运河外的景色。当然,这其中最热闹的当属南风馆。
南风馆的场地早已经布置好,中间大厅处是一块圆形的大台子,台子周围被圆环状的水包围,水面上是横跨了两座小桥,周围种满了鲜花,同以前一样的白纱笼罩在台子的周围,轻纱飘起,带来如仙境般的视觉体验。台子的周围都是座位,更好的观看视野当然是二楼的雅间。
薛策想到今晚要见到美人,已经早早地就来等待了。
房门被人轻轻叩响,“公子,您准备好了吗?“
“好了。“接着房门被打开。
小厮呆呆地看着初淮走出来,一时间愣在了那。
少年身着白色丝绸内里,对襟的样式,露出白皙如玉的脖子和精致小巧的锁骨,青绿色纱质外袍,轻纱一般的质地,特别轻薄,绿白相映,一部分拖曳在身后,走动时似堆云般梦幻唯美,动静皆有风韵。浅绿色的腰封上绣着精致的仙鹤纹,紧紧缠绕在腰上,更显得腰身不盈一握。一头青丝仅用一根白玉发簪挽在脑后,脸上带了一张白色的面纱,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如黛的眉眼。
小福推了推那小厮,他才回过神来,“淮公子,王妈妈说时辰到了。“
初淮从四楼往下走,刚到时便听见下面一阵骚动,似乎叫的都是他的名字。
初淮缓缓走到了台上,手轻抚着古琴。还不等王妈妈介绍几句,台下的看客们便都忍不住叫初淮快点演奏,倒不是有多喜欢听乐曲,只是美人演奏总比听老妈妈讲话好听。接着只见少年的手指轻动,一阵婉转流畅的音乐便流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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