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军校的教学楼外种植着一排排有联邦之花美誉的银杏树。
二十多年过去,银杏树依旧茂盛,正值初秋,北风凛冽而过,金黄的银杏叶在树上摇曳着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如一片声势浩荡的黄色花海。
“军长,你刚刚讲课讲的很好啊!”
靠近云然的那棵银杏树下斜靠着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男人。男人脸上有一道刀疤,从眉角到鼻尖,看起来十分唬人。
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演讲稿,和他有什么关系。
云然目不斜视,从男人身边走过,仿佛根本没有听见男人的称赞。
“我和兄弟们都来听了,不愧是军长,指挥的魅力!这话一出,明年报考指挥系的人数又要翻番了。”
云然脚步一顿,回过头看去,两个剃着板寸的相同面孔从教学楼拐角处探出脑袋和他打招呼,脸上是他熟悉的憨厚笑容。
“母亲,我们一起回家吧。”
商子显从教室门口匆匆跑来,手里还在着急忙慌地往挎包里塞书本和纸笔。
“好。”云然收回寻人的目光,看着商子显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我们回家。”
“云先生,这是您的药,请一定要按时服用,您中断治疗十余年,现在重新开始服药可能会有些不适应,出现任何问题都请第一时间联系我,千万不能再随便断药。”
“嗯,谢谢您。”
云然接过那满满一袋的药,心中忍不住嘲讽,大脑真的是个奇妙的器官,人类发展数千年,对人类体能挖掘到极限,成功从银河系走出占领三大星系,与二十八种外星人建交,但还是没办法好好控制大脑激素的分泌。
或许是因为信息素控制太好用,所以精神类药物的存在也显得十分鸡肋,被人类科技创新发展落下了。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走下楼。他讨厌坐电梯,特别是医院的电梯,空旷的金属感加上
“军长,你放心,我们都会提醒你吃药的。”刀疤男在医院门口的柱子上靠着,这家伙总是这样站没站样,坐没坐相,跟被人把脊柱抽走了一样。
“是啊,军长你安心治疗,早点回军里。大家都还等着你呢!”柱子边桃花眼的小伙与刀疤男形成鲜明对比,他站的笔直,像是在部队大院外站岗。
云然的喉咙动了几下,才艰难地吐出一个“好”字。他又下意识去摸了摸他后颈上的印记,有点怀念商修的烟木气息。
昨天晚上商修没有回家,只打了一通电话说,党派里的陈议员出事,他们要连夜商量解决措施,没空回家。
如果是以往,他会去议会大楼商修办公室的休息室,在距离商修最近的地方享受他的信息素安抚安稳入睡。
但是昨晚,他一个人窝在商修的衣柜里,看着白色衬衫摇晃的影子一直到天明。
柜子外闹铃一遍又一遍的响起,他在柜子内手脚瘫软一遍遍说着对不起。
“云先生,我为您开了两个助眠的药物,在睡前一个小时空腹服用。睡前可以适当地进行一些和冥想,会有助于您的睡眠。”刚刚医生的话回荡在云然耳边。
他低头查看病历单上熟悉的药物名字,过往那些失眠的夜,焦躁的情绪像是夜里涨潮的黑暗河水又一次袭来。
“云先生,商先生已经为您预约好了待会的健身室,请您跟我来。”刘秘书从车上下来,小跑着走到他身边,毕恭毕敬地说道。
一般情况下,云然享受男人为他安排好一切的感觉,他心安理得或者说乐见其成地看着自己成为一名“娇妻”。
而此刻他突然有一股莫名的怒气涌上心头。
“商修在哪里?他为什么不亲自跟我说?”
刘秘书的脸瞬间变得惶恐,他磕磕绊绊地开口,明显还没有找好借口。
这种场面看上去就像是豪门怨妇要去捉小三一样,无趣。
“算了,我们走吧。”
云然摇摇头,阻止了刘秘书和自己两方继续难堪的场面。
云然弯腰进入保姆车,他近些年鲜少锻炼,外加身体激素的影响,整个人不复往年的肌肉线条,而是往更加纤细柔软的方向发展。宽大的白色t恤随着他的动作显得更加松松垮垮,远远地看过去就像一个偷穿叔叔衣服的小朋友。
商修坐在刚刚云然坐着椅子,透过明亮的落地窗,目送他的小朋友上车。
“商先生,根据刚才的检测来看,云先生的信息素依赖症并不严重。和大多数信息素依赖症患者不同,他对您的信息素依赖更多是心理层面的。考虑到云先生之前的经历和病史,现在这个程度已经控制得很不错。”
“商先生?”
“嗯。”
“为什么突然决定重新开始药物治疗?在咨询中,我发现云先生似乎很在乎这一点。”
耀眼的阳光突然被飞速移动的物体遮挡,商修将视线移回窗外,看见一辆最新款的飞行摩托近乎贴着大厦的玻璃窗呼啸而过,隔着玻璃仿佛都能听见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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