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气突然开始变冷了。
这边的天气,一点规律都没有,凭心情似的,有时昨日还晴空大照,第二天窗外就开始飘雪,瑾茗刚过来的时候,不清楚这里的天气变化,自己又没有钱买大衣,还是瑾礼化作狼人的样子把她抱在怀里给她取暖的。
瑾礼出门前给她套了件大衣,又嫌不够似的给她围了条围巾,最后还想往她手里塞个热水袋,瑾茗摆了摆手,说还没冷到这程度,穿这么多去酒馆,在里面不得闷坏了,瑾礼这才罢休。
酒馆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不管外面冷风如何吹彻,一打开门里面的热气还是逼人,还没进去她就觉得自己身上开始冒热汗了。
她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了下来搭在手臂上,踮脚绕开了倒在地上喝醉的人,再穿过聊嗨了而手舞足蹈的异族,侧身躲过兴高采烈无差别拥抱别人的矮人,总算是来到了角落一个缪莎只为她准备的空位上。
她脱下大衣,放在大腿上捂暖,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热闹的场面。
今天的生意格外得好,或许是天冷,充满烟火气的酒馆就格外受欢迎,连一向待在台前调酒的希诺都不得不接过送餐的工作。
瑾茗看到希诺端着酒杯子穿梭在人群当中,他的兔耳朵非常引人注目,即使在人群当中,瑾茗也能轻易地发现他的存在。
缪莎看样子好像不在。瑾茗环顾了一周,没有发现缪莎的身影,她老实地待着,看着眼前的菜单,她今天打算久违地喝点其他的东西。
缪莎说她的口味跟小孩子很像,她只是比较喜欢甜的东西,酒太烈了,喝进去苦苦的,又涩涩的,她形容不出来,反正觉得难喝,相比较起来她还是更喜欢喝点普通的饮料。
即使这种饮料在缪莎看来就是给未成年的小孩喝的,瑾茗也没有因此改变自己的心意,缪莎多次让她尝试了不同类型的酒,瑾茗都没有心动的,缪莎不得不妥协,专门给她制作了供她点的饮料菜单,让她看看,今天喝什么好呢……
她正专注地看着,不远处突然响起酒瓶被打碎的声音,酒馆里本来的和谐一下子被打破,嘈杂的吵闹声不断,闹哄哄的一片,迫使瑾茗不得不探头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你啊,耳朵和尾巴都放出来,还装什么纯呢,摸一下怎么了?你们不就是靠这个揽客的吗!还往我脸上扇了一巴掌,叫你们管事的出来,我就不信了,搞得这么清高,我呸!”闹事的人看起来勉强算是龙族,可能是龙族的分支,他的一半脸有明显的红痕,一只手牢牢抓着服务员的手腕,骂骂咧咧地不打算轻易放过。
是希诺。瑾茗看到他的手腕被毫不客气地抓着,都勒红了,他的脸上同样带着怒容,看来这个客人确实把他惹怒了,“我们这里是正经酒馆,每个服务员都有人身保障,不是你花几个酒钱就能随意对待的。要是不能遵守这里的规则,我只能把你请出去了。”
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保持正常的态度跟客人说话。
“装什么呢?别的酒馆都可以,就你们酒馆是正经酒馆?叫你陪个酒还委屈你了”那人嗤笑一声,不依不饶,“正经酒馆还让服务员露耳朵尾巴?”
“今天这酒你不喝也得喝,我就不信还能为你一个小小服务员而怠慢顾客不成!”他抓过旁边的酒杯,就要往希诺嘴里倒,他的力气大,卡着希诺手腕的手转而扼住了希诺的下颚,希诺就算紧咬牙关,那酒液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流,多少也进了他嘴里。
他眼神锐利,没有因此而露出怯意,死死地瞪着对方,眼瞳里似乎有火在烧。
这种屈辱让他感到恶心,仿佛回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笼似的。
瑾茗在他喋喋不休地争论时,早已从她那偏僻的位置挪到了人群当中,她挤开眼前的人,终于得以站在了最前面观察着动静。
等到酒液流完,希诺的脸上沾染了酒红色的液体,看起来已经些许狼狈,即使是这样,希诺也不曾屈服,他抬起脸来,冷笑了一声,冷言嘲讽道,“就算是要勾引,哪轮得到你这种货色?”
这话一出,一下子就激怒了对方,对方恼羞成怒地举起他的另一只手,狠狠地就要打下来,希诺的手被他拽着避无可避,眼睛里手的距离越来越近,他侧过头打算生生地挨下来,他在此地做事,最好是不能闹出太大动静来才好,就一巴掌,他之前都忍过来那么久的虐待,这对他来说是很平常的。
只需要稍微忍忍……忍忍就好了。
但是意想当中的痛楚没有落到自己身上,反而是另一只手将自己拉住,随后只听到“砰”地一声,有什么被踹出去,砸到墙壁的声音,而后是他最熟悉不过的人说话了。
“刁难一个服务员算什么本事,我看你是喝醉了开始发酒疯了,我帮你清醒一下得了。”瑾茗冷冷地说道,收回把对方踹出去的腿,她转过身子,捏了捏希诺的手,“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痛?”
希诺愣愣地看着瑾茗,眼里的意外掩藏不住,又是她救了他……每次都是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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