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书包里至少有十块钱零钱。小北掏出一把零钱递给任依依。任依依不懂,干嘛啊。
小北无奈地眼睛上翻:“爸爸不给你买,你不会自个买?”
任依依眼中一亮,抓几个毛票往外跑。
任维东虚点点便宜儿子,大步追上贪凉的闺女。
林云香过来拿走儿子的书包:“我看看还有多少。”问公婆,“你们给他的啊?”
任老同志解释他们给他和依依买冰棒的。依依玩着玩着就忘了,所以钱一直由小北收着。没听孩子提过,还以为他们花完了。
周佩兰好奇:“怎么还剩这么多?”
小北:“冰棒便宜啊。”
“没买过雪糕?”任老同志很意外。
小北摇头:“不好吃。”顿了顿,“雪糕贵,不够分的。”
林云香下意识想问能有多贵,忽然想起儿子的意思包括村里那些孩子:“只想吃盐水冰棒或冰激凌?”
小北点点头。
林云香请两位老人先收拾,她领小北出去看看。
娘俩到胡同口,任依依一手拿着一个老冰棒蹦蹦跳跳过来,没等她到跟前就冲小北伸手。小北接过去一个,俩孩子啃着冰棒往家去。
任维东递给林云香一个冰棒,望着俩孩子:“他俩感情越来越好了啊。”
林云香也发现了。
这一路上无论坐火车还是乘飞机,俩孩子都没闹她和任维东,实在无聊就找彼此玩儿。
城里闷热,从火车站到家林云香热一身汗,一口盐水冰棒下去,她不禁感慨:“还是冰棒解渴。”
任维东见她眼睛看着前方,拿过她的手咬一口。
林云香吓一跳,很是无语地瞥他。
任维东手臂搭在她肩上:“嫌弃我啊?”
林云香嫌弃,嫌他幼稚无聊。
“立秋后天气说变就变,依依和小北春天的衣服短了,我想趁着这两天没事带他们上街买两身先穿着。”
任维东:“明儿我得去公司,叫爸妈跟你一块去?”
离任家最近的百货商店周围又开了几家店,林云香领着俩孩子走着就过去了:“不用。坐车累,叫他们歇歇吧。”
老两口确实不想去,也嫌经常买衣服麻烦,翌日出发前周佩兰提醒林云香买大一号,明年开春还能穿。任维东闻言口气很不好:“又不是没钱。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周女士被噎得想骂人。
林云香微微摇头示意他,少说两句。
任依依脆生生道:“小丫家里就没钱。她的衣服都是她哥哥姐姐的。”
周老师气得想打孩子,任依依故意的吧。
任觉新认识依依口中的“小丫”,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弟弟。老同志想不通,家里没钱生这么多孩子干嘛。
计划生育好像到小张村就自动消失了。
林云香不由得想起她自己,小时候爹妈不舍得给她买衣服,她爹妈的同事要给她几件自家孩子穿不着的,爹妈也不许她要,宁愿叫她穿她哥的。
理由是人穷志不穷。
七八岁的林云香压根不能理解这句话,也不能理解穿旧衣服怎么就丢人了。
那个年月大多数家庭都不富裕,没有同学在乎她是不是拾人家的旧衣服,同学只能看到衣服合不合身,有没有补丁。
林云香一度很自卑,不敢跟同学玩。她近几年才知道这种情绪叫自卑。可惜晚了,至今没有一个朋友。
任维东拿着钥匙到院里,余光看到她神色不对,小声问:“想起以前的事?”
林云香吓得身体后仰:“怎么还没走?”
“问你话呢。”
林云香假装没听懂。
任维东:“依依说那个小丫家没钱,想起你小时候的事了?”
林云香震惊,他是人吗,怎么什么都知道。
任维东搂住她的腰:“我有钱。”从皮包里拿出一沓。“今儿花完它。”
依依高兴地“哇哦”一声。
林云香推回去:“十一放假再买。”
任维东抽一张大票给依依,依依双手拿着钱亲一口。任维东失笑:“给你妈。”
任依依双手呈给她妈。林云香只能接过去。
小北等的不耐烦:“妈妈,还去不去?”
任维东:“我送你们吧。回来你们自己坐公交车。”
俩小的闻言朝车上跑。
任维东抓住林云香的手:“担心那个小丫跟你小时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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