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之前宿哥说他伤得很重。”元青无可奈何地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如果司阑真的对园长有那种想法,我们谁都没有资格去说他的不是。”
因为他的确为园长做了很多。
结合自己这些天来听到的那些消息,综合下来的元青一拍脑袋:“我总算想明白了,为什么司阑以前那么反复了,他……取名都是因为园长!”
“天呐。”元青好像有点可以理解司阑这种放不下的情感了,甚至还有点可怜他,“可是园长都不记得他了。”
“但久久现在对他很好啊。”江安轻哼一声,“现在久久一定去他房间了!”
连久的确来了司阑的房间,之前说好要跟他一起学习也是真的。
今天外面的老师来,自己又在外面跟饶烟谈一会儿,所以才来晚了。
司阑一般不管那些事,就先回来了。
现在他几乎不会踏入自己房间,所以连久基本都是来他房间一起学习的。
连久到他房间时,他的房间门早就为自己打开,他坐在桌前,给自己留了一半的桌面。
以往这时候他都在看书,今天却好像在发呆。
“有哪里遇到问题了吗?”
对比没有系统学习过的司阑,经历过高考的连久懂的还是要多一些,基本都会辅导他。
“没有。”司阑将自己的椅子往旁边移了些,又将小夜灯往她那边靠了靠,“今天不累?”
“还好,累主要也是你们累。”连久坐下,照常翻开书。
身旁的司阑却一直没有动作,她转头:“怎么了?”
“能好奇吗?”司阑垂眸,“你长大的那些事。”
“你听到了?”
“嗯。”
虽然不像浮玉山和南禺山那样神识一直覆盖,但由于被江安和元青意外知晓自己的心意,司阑现在谨慎了些。
那些话,他自然也能听到。
“这有什么好奇的。”连久重新低下头看书,语气轻松,“普通小孩怎么长大我就怎么长大,过去那二十来年,我的生活很平淡,如果不是意外来了这里,或许以后我会像其他人一样,继续工作,或许也会结婚生子,有自己的家庭,过完我的一生。”
活了好久,司阑才低声问:“什么意外?”
“我也不知道。”连久笑了下,“就是一眨眼,过去的很多记忆都混乱了,觉得周围什么都很陌生,从来没见过,然后就遇到了你们。”
听她的语气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司阑却笑不出来:“会想以前的生活吗?”
“会。”连久毫不犹豫地说。
司阑喉结微动,克制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却又听她说:“但我也很感激自己能有现在的生活,遇到你们也是让我很幸运的事情。”
连久转过头,见司阑盯着桌面,侧脸轮廓分明,薄唇紧抿,像是正在努力忍耐的样子。
她没说话,而是倾身替司阑标出了他习题册上的一个错误,然后才回头看他:“这种题你不应该错。”
司阑没敢看她的眼睛,拿起自己的笔将那个简单的错题改掉,闷声说:“下次不会了。”
连久被逗笑:“一个错题,不是什么大事,你怎么这么可爱。”
司阑耳朵微摆,紧紧捏着笔不让自己失态。
没有给他太大的压力,连久重新坐直了身体:“今天饶烟老师跟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嗯。”
连久温声说:“我还挺高兴的。”
“高兴什么?”
“高兴她能找到自己。”连久笑着说,“只是自己,没有任何前缀的自己,以前没想过我们的直播能够改变谁,但今天得知能给别人带来力量,就是一件让我特别高兴的事。”
司阑唇角微弯:“你一直能给别人带来力量。”
“我?”连久好奇转头,“你也这么觉得吗?”
“嗯。”
连久想不出来:“我做的都是分内之事。”
“分内之事。”司阑这下就可以看着她的眼睛了,“当初让我为了自己去做想做的事也是分内之事?”
连久愣了愣。
司阑又道:“每天的两个鸡蛋不是,保管零食不是,我中午晚上回来留下的热菜不是,辅导学习不是。”
顿了顿,司阑抬手扶着小夜灯的边缘,指尖勾着那些灯光:“还有这盏灯,这些都是分内之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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