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福跟在他身后,看他一直拿着画,心里的猜测又多了几分笃定。
陛下担心外甥被人拿捏,派他来带福王殿下回宫,他先去了一趟公主府,得知他一大早出门说是要进宫,后来一打听,才知道福王殿下在路上遇到卫国公父女,带着两人上福满楼用早膳来了。
想起长公主说的话,看来,两家早就私底下议亲了,双方都满意着,长公主还说,就这日进宫问问陛下的意思。
昨日牡丹宴他们见过面,显然应该是有好感才路上遇着了人,又找地方说话去了。
出了福满楼,萧元河回头看了一眼,见卫娴立在窗边,于是扬唇一笑。
这一颦一笑落在冬福眼里,就是郎有意妾有意,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实际是,卫国公腿都软了,瘫坐在矮垫子上,“幸亏是冬福公公。”
要是别的公公来,他这欺君之罪可逃不掉。
“爹爹,我们还是去趟医馆吧。”卫娴觉得做戏要做全套。
父女俩让人驾车真去了医馆。
宫里,仁德殿,景和帝看着阶下站着的谢湛,皱着的眉头没有舒展。
他也没想到会遇上兄弟争一女的情况,但是他对妹妹有一分愧疚,天平自然就偏向萧元河。
“老四,你大婚才过多久?子嗣的事不着急。”
谢湛一听,心知这事成不了,老实应道:“父皇说的是,只是母妃心中忧虑。”
如今宋贵妃得宠,皇后都得让她三分。
果然景和帝面色缓和:“你母妃那里朕自会有交代,你如今才二十二,还年轻呢。”
谢湛嘴角抽了抽,二十二岁的人孩子都会跑了吧?
不过他向来懂得景和帝的心思,所以没有丝毫不满,表现得很恭敬。
既然得不到卫娴,那也可以换取些别的,谢湛心思念转,刚想开口,门外就传来萧元河的声音。
“舅舅,我今日正想入宫来着,谁知道路上就给耽搁了呢,还给舅舅带了福满楼的鲜肉包子。”
声音轻快雀跃,德仁殿他是想进就进,无需通传,并没有被拦着。
谢湛垂在身则的手握了握拳,垂眸敛去眼中的厌怒之色。
萧元河比所有皇子都得宠,这是所有皇子咽喉里梗着的一根刺,偏偏又对他完全没有办法。
“元河来了,快进来。”景和帝眉开眼笑。
他贵为皇帝,天天山珍海味,却好宫外的美食,但也只吃萧元河亲自带来的。
萧元河迈步进殿,行了礼,眼角余光扫到谢湛,微微一笑。
“四表哥也在呀。”
“福王表弟。”
两人也互相见了礼,景和帝看了这兄有弟恭的画面很高兴,对谢湛道:“听说你在翰林院里审阅历年国子监监生文章,常忙到夜深,也多注意身体,这些事吏部也提过,不过如今正值轮职考评,你帮了大忙。”
大周官员三年一考评,然后轮职,以防贪腐,每次有大量文书考核,还会查阅官员以往言论,佐以政绩。
是个细致活,又能学习,谢湛任吏部郎中,主动揽下这事,景和帝夸赞几句,勉励他为国效力,末了还赐下几样珍宝。
萧元河安静地从头听到尾,等他退出去后,才笑嘻嘻地三两步跨上御阶,“舅舅辛苦,快吃包子,都快凉透了。”
他献上油纸包着的香喷喷的肉包子。
“你这孩子。”景和帝笑骂,示意身后的春福接过油纸包,“怎么回事?”
萧元河装傻:“舅舅,我能不去国子监吗?”
“这么说,你想在家里念书?”能念进去才怪!
景和帝手执奏章,边看边与他闲聊,难得悠闲,春福招呼小太监摆上热茶。
“我要成亲!”萧元河直接放猛料,反正刚才老四都被拒了,这不是摆明是对他的婚事没意见,他不趁热打铁就是笨蛋!
景和帝瞥了一眼冬福,冬福赶紧过来回话,“长公主殿下说相看大半年,好容易相中一个,心中欢喜,一时又担心没定下来不好传进宫里来。”
这时春福上前禀报:“陛下,长公主正在太后宫中。”
不止长公主担心福王的婚事,陛下和太后也很忧心,好容易有些眉目,高兴还来不及。
“你啊,成亲了也学稳重些,大婚之后还是要进国子监,有了王妃陪你母亲,你就没借口说怕母亲孤单了。”景和帝笑着虚点着指了指他。
萧元河心中一喜,看来计划行得通,卫六娘是个聪明人!
他赶紧献宝:“舅舅,我可不是随便选一个人应付的,你瞧,卫六娘的画技多好,人也长得好看。”
画卷展开,画上的长公主神韵五官无一不像,见画如见人,景和帝也被她的画技惊到,“倒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人虽然懒了一点,也不是没有优点,家世也般配,确实挑不出别的毛病,不会女红让下面的人做就是了。
景和帝倒不觉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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