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竹林间奔驰,已经走了近两日了,车夫说还有一日的行程。屈玉坐在车内昏昏欲睡,这几日颠簸奔走,他的稀奇感也被磨去了大半。随着马车的震感屈玉东倒西歪地晃着。苏涟依旧端坐在车厢边角,见公子睡熟了,小心地靠近将他扶住,从行囊里翻出一个软枕,护着公子躺下。
一声吁车声响起,马车停了下来。屈玉睁开眼,还有些迷糊,登时就对上少年明亮的眼睛。少年扶着他的头几乎是半抱着将他放平,身下不知何时垫了一层软被。
屈玉看清状况,瞬间清醒过来,微红着耳尖,有些尴尬的问车夫发生了什么。“公子,前方有人打斗,有兵剑相接的声音,我们还是等他们离去在过去。”
屈玉拨开帘布,远处正有一群人打架,十多个黑衣人围着一辆车架。车边有两个青年,一人穿着厚厚的青蓝色衣服,身手敏捷有意无意的躲着黑衣人的进攻。还有一人武功大开大合,一拳一脚,衣袂翻飞好不潇洒。
屈玉兴奋地让苏涟待在车上就持剑飞了出去。施展轻功,不消片刻就来到黑衣人面前。那蓝衣青年好像体力不支,喘着粗气一步步退让。屈玉跃跃欲试,拔剑刺向那咄咄逼人的黑衣人。黑衣人听得身后动静,反身一剑挡住。屈玉一击不中,改换招式再度出剑。
这可是他第一次路见不平,出手相助,与不认识的黑衣人刀剑相向。十几人以布遮面围攻两个青年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以往出剑最多就是与师兄们比武,点到即止,师兄们不是放水让他,就是谎编有事。说实话他并不清楚自己实力如何,在这江湖上是否有与人一战的实力。于是见了这场景才兴奋不已,摩拳擦掌想要与人比斗一番。
那身穿红衣佩戴皮革甲胄的青年外家功夫了得,拳拳到肉,得意又兴奋地施展着拳法。屈玉自然不甘落后,一炷香地时间黑衣人皆是倒地不起。
屈玉走向两位青年拱手行礼。那红衣青年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微愣,随即移开了视线,面颊泛红。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脸颊,轻拍了拍。
“敢问公子如何称呼?”开口是那蓝衣男子,他面色有些苍白,那双眼眸去显得深邃,仿佛夜空的的星辰,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他的面容线条柔美,嘴角微微上翘,宛若雕琢出的完美雕像。皮肤如雪,在斜照的日光下透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光泽。只是这完美的容颜带了几分病态。他眉间带着疲倦之色,但声音却如清冽如玉。
“屈玉。两位公子呢?”红衣青年抢先道:“我叫黎不凡,他叫箫玥。”说旁边青年名字时明显感受到这人憋着笑。
蓝衣青年一掌拍在了青年头上:“白痴,笑什么笑。”
“啊!你这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姑娘。”
箫玥没有理他,一甩宽袍,噙着一抹笑问屈玉:“多谢屈公子出手帮助,要不然就凭这个傻子蹩脚的功夫今日怕是要一命呜呼了。”
黎不凡一撩单薄的衣袖露出壮实的臂膀:“要不是我会功夫你早就被抓去当压寨夫人了。”他指着自己的肌肉向两人显摆,“看见没有,不会武功的骗子。”
屈玉不打扰两人,告别离去,却被箫玥叫住:“屈公子要前往何处?”
“舆阳城。”屈玉也没多想,老老实实答道。
箫玥一拍黎不凡的肩膀:“这不巧了,我们也正要前往,不知可否……”他回头看了一眼只剩下车厢的马车。
屈玉明了,毫不犹豫的邀请他们一同前往。他走在前面,身后两人小声说着话。
“箫玥…”黎不凡才叫了个名字就被箫玥踢了一脚打断。
“你干什么!”“小点声,你个二货。”
“你哪来这么多骂人的话?”黎不凡压低了声音问。
“要你管,憨货。”
黎不凡一摆手想要甩去这些乱七八糟的称呼:“我们不是要去海禄城吗?这舆阳城也不顺路啊!”
“说你是个憨货,你看看这人衣料不凡,想来也是个不缺钱的主,我们就不用走着去海禄城了。”黎不凡恍然大悟,又是疑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有钱?万一你又认错一次……”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个奇葩。”箫玥翻了一个白眼,快步跟上屈玉的步伐。
“你有没有觉得屈玉公子长得很……”黎不凡跟在箫玥旁边,一抬头看见屈玉回头看他们,立马停了话憨憨的笑。
箫玥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三人坐上马车,拥拥挤挤坐了四个人的马车显得不是很宽敞。苏涟恭敬的提出自己可以出去坐在车辕上。他将软被叠好放进行囊,只留下一个软枕。
黎不凡一路上颇有兴趣的与屈玉交谈。讲述他是怎么被箫玥骗的,一路上遇到哪些能人异士,经历了多少打斗比武。屈玉听得有趣,黎不凡就讲的越加精彩卖力。箫玥斜靠在马车窗沿,目光落在屈玉身上,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
少年气血旺盛,作些迤逦春梦实属正常。箫玥如今二十有余,自然也作过这样的梦。
那时他不过舞象之年,在飞雪山庄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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