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皇亲国戚,是豪富之家!
在金陵城,他们就是天,他们就是地,他们就是一切的规则所在。
无论是布政使彭龟寿、总兵庞庚,还是知府申俊儒、吴州大小官员,都是要给他们几分薄面的,简直是无人敢招惹。
如今被押解刑场,简直让人不敢置信。
但是,眼前所见皆是事实,他们看见以往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顾卓浑身哆嗦,嘴里不停喊着冤枉。
他们兴奋的差点发出了叫好声。
看到这样的人遭殃,真是让人痛快啊!
唯一让人可惜的是,今日下雨,对方要是吓得尿裤子了都看不出来。
雨似乎又渐渐大了起来,豆大的雨点滴答滴答的砸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周围的看客皆是湿漉漉的,但是依然没有一个肯散去的。
他们亲眼见到这些恶霸最后的下场。
顾家、薛家、史家陆续有家眷提着篮子上了行刑台,半跪在被捆缚着插了犯由牌的犯人面前,喂最后一顿断头饭。
坐在主位的何吉祥把头上挡雨水的斗笠摘了,露出了花白的头发,由着王大海把斗笠接过去后,任雨水飘打,侧头对旁边的申俊儒道,“申大人,时辰差不多了,可以行刑了。”
申俊儒硬着头皮道,“下官遵令。”
他现在才发现,今日交的才是真正的“投名状”。
坐在这个位置上,把金陵城六大家族子侄的脑袋砍了以后,从此他就彻底与和王爷绑在了一切。
连后悔的退路都不复存在了!
他终究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让同僚高兴,就得做东,想让上官高兴,就得做牛做马,想让自己高兴,纯属做梦!
人生在世,身不由己。
“午时三刻已到。”
他终于扯开了嗓子。
不管他做或者不做,今天六大家族的子弟都是活不了的。
官兵上前把哭哭啼啼的各家家眷驱赶走,早已磨刀霍霍的刽子手抽掉了犯人身后的犯由牌。
“行刑!”
申俊儒一声大喝后,抛下了手里的斩首令牌。
在里三圈外三圈众人的注视下,令牌啪嗒落地,接着刽子手早已高举的大刀迅速落下。
人头落地,血迹顺着雨水缓缓流的到处都是。
不少人都是很失望,居然没有他们期待中的惨叫声。
但是,人群依然爆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
“嘿,你别说,这金陵城不愧是大城,刀手都比尤麻子的还利索,”
站在台下猪肉荣笑着道,“尤麻子不在,要不然也能好好的臊臊他。”
将屠户没搭理他,只看向黎三娘道,“三娘,大仇得报,这次解气了吧?”
黎三娘摇头叹气道,“可惜死去的姐妹不能复生,哎,明日我就带着她们的骨灰回三和,实在不知如何面对她们的家人。
我这一身的罪孽是洗不干净了。”
“三娘,既然你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就不要想那么多,真有愧疚,回去好好照顾她们的家小就是了,”
将屠户叹气道,“而且明日最好跟着梁家的车队一起回去,这样也安全一些。”
黎三娘叹气道,“这些我都是晓得的。”
她现在身边人只有五个人,有过前次的教训,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像之前那么大意的。
行刑过后,各家的家眷开始收拢尸体。
将屠户看着刽子手光明正大的从各个家眷手里拿取银钱,笑着道,“这尤麻子果然没骗人,在大城里当刽子手,很是赚钱啊。”
猪肉荣笑着道,“要不你去试试?”
将屠户毫不犹豫的摇头道,“老子杀猪不比这个来钱快?”
猪肉荣看着渐渐散场的人群,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道,“这倒是,行了,往前面茶馆坐一会吧,奶奶个熊,别在这里淋雨了。”
如今二人包揽了金陵城方圆几十里地的生猪,城内大小屠户想买猪,都得经过他们的手里!
说白了,就是躺家里就有钱赚!
将屠户一边走一边道,“不过,还是要警醒一点,有些人已经跑到附近的广德、严州府去买生猪了,咱们啊,还是得耍点手段。”
猪肉荣好奇的道,“怎么耍手段?”
将屠户笑而不语,信步走进了一间茶馆,猪肉荣紧跟着走了进去。
将屠户坐下后,脱了湿漉漉的外衫,光着膀子,然后卷起裤脚,大口灌了几口茶后,嘿嘿笑道,“这还是跟和王爷学的,你记得之前梁家、王家、胡家等粮食提价的时候,和王爷是怎么做的吗?”
猪肉荣同样脱去了外衫,听见将屠户的话后,没好气道,“你的意思是咱们也搞降价?”
将屠户道,“他们的生猪长途运过来,费用就多了,咱们就直接降价,看谁还能买他们的?
他们不降价,就不如咱们的便宜,那生猪只能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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