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牢牢护住,对着城墙众人道:“霍家满门勾结胡人,密谋造反,我奉圣旨而来,就地格杀奸贼。”
“不想此贼狗急跳墙,竟将平城作定金,又许诺将西北四城许给胡狗,换取其兵马支持,妄图篡位。幸得天子圣明,今日霍家伏诛,尔等不知者不罪。皆各司其职,守我大梁河山,莫道宁城无帅,沈将军不日即到,事后有功者赏,临阵脱逃者九族皆诛。”
霍云旸已气若游丝,软作一摊,她用力将人提的高了些,道:“宁城内有胡人内应,沈元州未到之前,除却官印文书,城内不得出城一人。立刻安排弓羽手围住城廓,凡有鹰鸽信烟等物腾空,一律射杀。”
“此乃皇命,谁敢抗旨”?她拖着沈元州不放,剑近乎要将整个脑袋切下来,厉声道。
几个卒子来回瞅瞅,一溜烟跑了几个,霍云旸是主帅不假,这城里却也还有别的管事的,本是在检查军需,谁都知道胡人要打过来了,不料出了这档子事。
刚霍云旸被劫持,立即着了人去上报,只是还大家分散在城内各处,现还没赶上来。薛凌话已说完,拖着只剩最后一口气的霍云旸急退几步,直接将人推到了墙外。
众人一口凉气没吸完,便见她勾爪挂在护墙沿上,人纵身跟着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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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 袍笏
底下进城的兵马未听见城墙上喧哗,瞧着黑影从天而降,慌忙拉了缰绳左右闪躲,霍云旸先一步重重砸在地上。他体内鲜血已流失大半,地上并没大片洇开血迹,只溅开数朵红梅在旭日底下颇为妖艳。
薛凌的绳索并不足以支撑她下落到地面,先前去拿时特意寻了条短些的,只有城墙一半来高。一是为了防止霍云旸的人起疑心,另外是防着她还没下落完绳索会被人切断。
果然她一跳下去,那两人便飞扑过来,假装失手般砍了绳子。可惜绳索短,早已被下坠的薛凌扯的笔直。她悬于城墙半腰,脚尖蹬在墙面上。一看见上面人头探出来,立马在墙上借力,于半空中转了个身往外跳。
今日宁城迎兵,城门口竖了旗帜,旗杆高约一丈,风把旗面吹的展开,像一面竖立在空中的草皮。从上头下来,伸手就能够到。
那根杆子未必撑得起自己的下坠力道,但出了搏一把,也没其他路可走。但凡能缓冲一下,从城墙一半的高度跳下来,基本不会死人。
她抓着了那一抹柔软,确实很像平城的草皮。本是生机无限的在天地间肆意招摇,被她这一抓,随即“哧拉”一声破开,与旗杆分离,跟随着薛凌一起往地下跌。
听见声音薛凌便知这破布撑不住自己,干脆用了全身力道往后扯,借着这个着力点,身子向前,抓住了那根杆子。虽还是止不住飞快往地下滑,到底缓冲了一些,人落在地上,除了手心被磨的全是血,别的地方尚没传来较明显的疼痛。
她丢下的那面碎旗飘飘荡荡落在霍云旸身上,还没干的血迅速浸上去,灰烬转眼盖住了这一方锦绣。
变故不过转瞬,城楼上有人高喊,多半是抓着这谁谁谁之类的,但那些呆立着的卒子,大部分还没反应过来,甚至大多没认出地上躺着的尸体正是一城主帅霍云旸。
薛凌站起看了一眼手心,瞧着血肉模糊的可惧,实则没伤着筋骨,不妨碍什么。一咬牙剑滑了出来,对着最近的那人脖子就滑了过去。
底下拼命的人,反而多不擅武艺,且看见薛凌脸上身上哪哪都是血,站那躲都没顾上躲。她脑子里迟疑了一下,手却没停,依着原路子过去,杀了这个人,她才能抢到他身后那匹马。
有箭矢往下落,且由她刚才说的天花乱坠,不管是沈元州还是胡人,那都是后话。但霍云旸死了就在眼前,霍家亲信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走。
刚才薛凌拿着霍云旸挡在身前,一众人不敢轻举妄动,现在霍云旸在地上躺着,她再无屏障。城墙多的是对付胡人的装备,最好用的,自然是弓弩。
有人扯了那倒霉鬼一把,薛凌只划了他半边肩。然而之所以叫倒霉鬼,是指他躲过了薛凌手上的锋芒,随即身上多了根墙上来的乱箭。
只要薛凌能死,估计门口这一片死干净,在城墙上那几位管事的人眼里,皆是无关紧要。
身边有七七八八的人往地上倒,她回身挡住漫天寒光,左手却摸到了缰绳,眼看着有空档,立马横跨到马背之上,绝尘而去。后背还有破风声急,反手劈下两根来,马蹄转眼就到了射程之外。
薛凌总算喘了口气,但她仍不敢停。也顾不上将剑收回袖里,捏着就去擦脸上的血,却忘了手上血还未干,衣袖上也全是鲜红淋漓一片。
她越擦越多,越擦越多,她手上从来就没染过这么多血。
马又跑出老远,她终于有胆量回头看,已经只能大致瞧见宁城墙头的瞭望台。只一眼,她就转身急急催马往平城而去。
宁城里有青烟腾空,不等散开,立马被黄烟覆盖,随即几个鬼鬼祟祟的人被就地处死。又有几只不长眼的鸽子展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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