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霄凌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一秒,两秒,在等待她回答的间隙,眸中神采逐渐坚定起来,深吸了一口气,郑重道:“任务完成,我给你一百万。”
她抛出了一个颇有分量的赏金数额,底气就显得足一些,因知道谢舒音并没有理由拒绝她的。
“又不是第一回了……这样的事,你应该很擅长吧。”
楚霄凌好整以暇地坐在当地,等着谢舒音的回复。而谢舒音愣了会神,并没有立刻回答。
正常人类在面对此类情境时,总会自然而然演绎出那种自矜式的羞恼,她却也没有这么微妙的情绪表现,只是眼眸微垂,盯住面前加了桃子汁和气泡水的酒。
杯中液体一漾一漾,细密的气泡滋滋作响,散发出桃子死亡又发酵之后的醉人芬芳。楚霄凌是早就拿定了主意的,可谢舒音还得好好深思熟虑一番。
好半晌,谢舒音才抬起头,一双眼静静看向楚霄凌,没说行,也没不行。
她问:“你老公是谁?”
楚霄凌是一年以前突然结的婚。那时候谢舒音还在斯图加特芭蕾舞学院深造,楚霄凌也正忙着振兴家业,俩人好久都没联系,是一对朋友圈里的点赞之交。
某天里谢舒音忽然刷到条楚黎女士的朋友圈,说是头等心腹大患总算自立门户去了,底下还得意洋洋地贴了张结婚证照片。
左边的楚霄凌染回了黑发,正扁着个嘴隐晦地冲镜头翻白眼;右边女婿那头很贴心地打了码,穿戴姿势都是板板正正的样子,被楚霄凌一衬,像是正在巡视风纪的教导主任。
谢舒音又翻了翻楚霄凌的朋友圈,上次更新是一个月前在凯恩斯浮潜并揩油壮汉教练,配文还是单身独美呢。
谢舒音觉得奇怪,就在微信里问她。楚霄凌倒没避讳,直截了当地承认了确有此事。
“我妈每回发朋友圈都屏蔽我……真无语,大张旗鼓的干嘛,又不是什么喜事。”当时楚霄凌这样说。
这个打了码的教导主任老公是谁,楚霄凌没有说,谢舒音也没有问,就这么语焉不详地胡混过去了。往后两个人再聊,楚霄凌也从来不提及自己的丈夫,谢舒音便猜测好友的这场婚事兴许别有隐情,保不齐是哪个楚霄凌包养的小奶狗扎破了避孕套,被太后娘娘扶正上位了。
但这样其实也说不通。楚家的太后娘娘楚黎女士第一个就不能同意,依她的主意,必定是要女儿去父留子,直接拿钱打发捞男滚远点的。
所以谢舒音又自己在脑海里为可怜的好友演绎出一起跌宕起伏的新故事:疫情来临,实体企业首当其冲,楚氏可能正处在风雨飘摇的关头,不得已用儿女婚事为筹码,选择了联姻自保……
要真这么说的话,那这男人肯定长得歪瓜裂枣,保不齐还有什么隐疾呢。
楚霄凌见谢舒音一脸说不得的忧色,立马醒悟过来,宽慰她道:“别怕,咱俩谁跟谁?我怎么会把你往火坑猪圈里推呢?”
“真的吗?”谢舒音不太信,“他长得好看吗?性格好吗?没有什么遗传病吗?”
楚霄凌毫不犹豫地点头,“好看,性格也好,我妈这双挑剔的火眼已经给他专业认证过了,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为人勤快认真踏实正派还能挣钱……”
“楚阿姨的眼光我认可,但你的眼光……”谢舒音俩眼油油地动来动去,摆明了不大信任的模样。
楚霄凌急了,“是真的好看!听说要跟我老公睡一宿,外头那些人估计倒贴钱都愿意……”
谢舒音沉吟,“有多好看?”
“在你眼里,什么等级能算是好看的?”
谢舒音摸摸嘴唇思量一阵,“斛思律和我哥哥都挺好看的……你哥哥也不错。”
“哟,你还记得我哥呢?他才排第三名啊?”楚霄凌神情略有些忿忿,哼道:“那巧了,我老公跟你前夫是一个德行。宽肩窄腰大长腿,是人见了都乐意瞅。”
谢舒音笑道:“你现在就像天桥底下拿大喇叭卖假货的贩子,词儿一套一套的。真这么好,你为什么不下手?难道他心里有白月光,不愿搭理你?那样的男人我可不要。太累。”
“什么白月光,人家是asexuality,也叫无性恋,安全指数杠杠的。”
谢舒音皱了下眉,又瞥她一眼,小声道:“无性恋……?是不是ed的委婉说法啊……”
楚霄凌刚想反驳,忽地揉了揉脑门,似一下子茅塞顿开:“嘶……这倒也很有可能,我看他挺大一个鼻子,可惜了……”
“所以他果然是有病的咯。”
一提到“病”字,楚霄凌神情有些尴尬,期期艾艾地道:“病是有点病……不是ed!他就是眼睛有毛病,认不得人脸。前两天一起参加个晚宴,我衣服脏了,换成我妈的外衣套上,他就当着大庭广众管我叫楚伯母,差点没给我气死……”
她横眉竖目在那絮叨了半天,末了轻瞟了谢舒音一眼,“我老公,你也认识,这回知道是谁了吧。”
谢舒音只琢磨了一秒钟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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