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束起,露出几分锐利的下颌骨,视线盯着她,仿佛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温凝裂开嘴,笑着夸赞,“这样更好看了姐姐!”
她现在想来,当时应当是萧云辞长到那么大最为无言的一刻。
当时萧云辞并未解释,在齐微明的笑声中与他们混迹了一个下午,一直十分沉默,视线却一直缠绕在温凝的身上。
直到温凝即将离开齐府,转身跟“姐姐”说再见时,却听“姐姐”第一次开口,声音如翠玉击石,用看傻子般的目光看着她,“下次叫我萧云辞……哥哥。”
温凝宛如晴天霹雳,愣了许久才恍恍惚惚的离开。
在发生那件事之前,她还是很敢于粘着萧云辞的,甚至经常叫错也不改口,萧云辞总是用颇为无奈的眼神看着她,然后露出笑来,说,“乖,叫哥哥”。
直到后来那场噩梦……她便再也不敢随意造次,心中对他心存敬畏。
那敬畏存着存着,直到他被封太子,高高在上生杀予夺,再也不是她能接近的存在。
温凝想到那些过往,脸上燥热,心中惶恐,立刻垂下脑袋轻声说,“幼时不懂事,冒犯了殿下,请您恕罪。”
萧云辞垂眸看着她,她个子只到他胸口处。
明明是最好的机会,她却只字不提关键,只拘谨的站在原地,小心翼翼说些旁枝末节。
这仿佛是在回答他的问题……几年不见,确实生分了。
他眯眼看着她,沉静半晌,声音已比之前淡漠不少,“何事,说吧。”
温凝急忙从袖中拿出那张丝绢,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昨日侍女来东宫讨东西,误拿了殿下的帕子,思来想去,臣女还是当面道谢为妙。”
萧云辞没有接她的帕子,却回身坐在了桌前,手指微动,将茶端上小炉,继续烹茶。
温凝见他如此,反而觉得应当,仔细上前两步,将那帕子恭恭敬敬摆在了桌上。
帕子叠得齐齐整整,在他面前却仿若无物。
“赏花宴上,殿下帮助……“她接着说,可话还未说完,萧云辞便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语,“微末之事不必多说。”
温凝闭上了嘴。
壶中的茶已过了火候,萧云辞未管,任茶继续在壶里待着,有点生烹火煎的意思。
“昨日侍女来要了不少东西,殿下应当不知……”温凝接着说,却再次被打断。
“今日已知晓,东西挑拣过了,会有人送去。”说完这句,萧云辞目光落在她身上,显然在看她的那身衣裳。
温凝耳根一红……她原本还想拒绝,可她身上还是昨日那身,她实在是没有衣裳可换。
萧云辞挪开目光,“拿去用便是。”
“多谢太子殿下。”温凝感激应道。
她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太子殿下,还有一事,臣女斗胆……”
萧云辞听到这句,终于拿下那快要被烧裂的壶,放在了面前,淡淡看了她一眼。
他气定神闲,仿佛她所说什么,都在他所料。
萧云辞手指一动,端起壶,将浓郁的茶水倒入瓷杯。
“说。”
“臣女在宫外多年,对宫中情况多为不解……太后她老人家,可容臣女去打扰探望?”温凝试探问道。
温元徽是老臣,与太后有些旧交,温凝幼时也被带去宫里见过几次太后,如今她想试试,试试求助于太后,是不是能有些转机。
萧云辞倒茶的手微微一滞,忽然淡笑一声,视线却如刺般扎向她,“你今日过来,就为这件事?”
“是。”温凝赶紧点头。
萧云辞面上的笑容更甚,温凝却无端更加忐忑了些。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她记得你。”
“多谢太子殿下指点!”温凝感激不已,欣喜之色浮现在脸上。
“……”萧云辞喝了一口茶,那茶水焦苦。
几件事已了,温凝终于安心告退,脚步都比来时轻快不少。
看着她叫上侍女欢喜离去的背影,萧云辞随手将瓷杯中的茶水倒在了鱼池里,鱼池里的鱼一开始活蹦乱跳游来,遇着这茶水,立刻嫌弃地四散游走。
这时有贴身的太监上前来,那太监面容秀气,若晴月在场,定能认出他便是昨夜给她帕子的那位邓公公。
“殿下,那人要招,要见您才肯说。”邓吾小心开口。
“带上来。”萧云辞简单吩咐。
邓吾早做了准备,挥了挥手,便有人将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拖了上来,依旧是扔在了那块有血的位置。
新的血迹叠上旧的,越发腥味浓重,萧云辞脸上忽然浮现起笑意,笑得极好看,仿佛聚集了周身所有的光线。
“刚刚不是牙尖嘴利,这就要招了?”
“殿下,殿下,我招……”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看到萧云辞的笑容便如同看到催命的符,他哭着哽咽说,“指使我的是……”
他只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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