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件事,舒云念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弧度:“这事有些狗血,但的确真实发生了。”
舒正霆本来是程氏集团的一位部门经理,一次酒会结识了大小姐程凤。那段时间程凤刚失恋,见着英俊温柔的舒正霆,一见钟情。
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总之阴差阳错发生了关系,事后舒正霆很后悔,和程凤声明他很爱妻子,不可能和妻子离婚。
程凤倒也没缠着他,纯当这一夜没发生,俩人断了联系。
没想到这次露水情缘,程凤怀上了。
她并没告诉舒正霆,对外宣称她去国外买精生子,独自抚养孩子,继续过她的潇洒日子。
变故就出在程晚柠两岁时,程氏集团老董事长突然病倒,程氏内部四分五裂,各路亲戚都来争家产。程家老太太重男轻女,觉得程凤作为女儿,在那个年代未婚生子已经伤风败俗,怎么还有脸面继承家产。
程老太太想把家产交给程凤的堂兄弟,程凤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牵着孩子找上舒正霆——
女儿需要爸爸,她更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丈夫,帮她保住家产。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舒正霆还未做出决定,沈丽蓉先提出了离婚。
“我那个时候很害怕,害怕爸爸妈妈离婚,会把我重新送回孤儿院。可妈妈从始至终都没想过抛下我,她只是和我说,以后的日子可能会苦一点,让我不要怪她。”
提起养母,舒云念眉眼间满是柔色:“我怎么会怪她,她愿意继续当我妈妈,我就很高兴了。那个时候我就发誓,等我长大了,一定好好报答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背叛她、抛弃她。”
乌鸦反哺,羔羊跪乳,动物且然,况于人乎。
“傅先生,无论你是健全还是残疾,我都不介意。”
稍顿了顿,她定定望向对座的男人,嗓音放得轻缓:“其实你不用自怨自艾,觉得残疾好像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人只要活着,就有无限的希望,何况你家境优越,医学也在进步,或许以后……”
话未说完,便被男人冰冷的嗓音打断:“收起这些无用的鸡汤,以及你无用的同情,我不需要。”
舒云念一怔,白皙脸庞一时很是无措:“傅先生,我……”
男人掀起眼帘,那双黑眸毫无温度般:“站在痛苦之外规劝受苦的人,上下嘴皮子一碰,当然很容易。”
“傅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她支吾半天,也说不出来,最后她站起身,朝面前之人鞠了个躬:“抱歉,是我冒犯了。”
看着面前弯腰道歉的女孩儿,傅司衍握着杯盏的手指收拢,又渐渐松开。
须臾,他将茶盏放下,侧身提声:“方樑。”
守在门外的方秘书很快推门进来:“先生。”
“回去。”
“是。”
方秘书恭敬上前推着轮椅,余光瞥过站在桌边手足无措的舒云念,忍不住疑惑,她这是怎么惹到老板了?
舒云念也想知道,她怎么就惹到他了。
是,说那些鸡汤或许是有些局外人无关痛痒的安慰味道,但她并无恶意,他有必要这么敏感么?
何况她也及时和他道歉了。
她心里乱糟糟的,眼见那道身影快要走出包厢,她忽然记起一事:“傅先生,请等等。”
方秘书推着轮椅的动作一顿,见自家老板并不反对,便停了下来。
舒云念拿过椅子上的挎包,很快拿出一个小巧的盒子。
“傅先生,这个还给你。”
她快步走到门边,打开的盒子里赫然是昨日那枚鸽子蛋钻戒:“既然我和你的订婚是假的,这种贵重的东西我也不能留着。”
昨天她要还给程凤,程凤不收,说是让她留着。
但她昨晚上网搜了,这样一枚大克拉的钻石戒指,起码得百万起步,按照傅家的牌面,这戒指的价值只可能更高。
现在看傅司衍这态度,舒云念觉得她和他的“假婚约”八成是吹了,干脆把戒指还回去,省得在她手上像个烫手山芋。
傅司衍扫过那枚钻戒,视线又缓缓落在那只拿着盒子的白皙纤手。
舒云念察觉到他的目光,以为他在看盒子,解释:“钻戒昨天戴在手上,不知道找谁要原装的盒子,我就回家随便找了个,但戒指绝对是昨天那枚……”
“给你戴上了,你就留着。”
“……?”
舒云念一愣,再看向面前之人,男人神情淡淡:“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说罢,他收回视线,抬了抬手指。
方秘书会意,对舒云念道:“舒小姐,麻烦让让。”
舒云念怔怔朝一旁让去,直到那两道身影走远,她看向盒中那枚华彩璀璨的钻戒,柳眉轻蹙。
有钱人已经大方到上百万的戒指随便送人么?
她想不通。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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