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佳怡小心翼翼缩在角落,这场订婚宴是不准许任何人私下拍摄的,在场的大佬太多了,总有几位避讳出现在镜头前,她也是借着给怀烟观看一下会场的名义才敢举起手机。
“是啊,”丁佳怡小声应道,“托您的福,我这辈子没见到过这么多有钱人在一块,这得是全国百分之九十的大资本家都到场了吧。”
她感觉自己看到的都不是人了,而是一架架行走的无上限at机。
“另外百分之十去哪了?”隔着话筒,怀烟的语气有点不以为意的懒,又十分理直气壮,“我这么重要的人生大事他们居然不来?岂有此理,你去做掉他们。”
“……”丁佳怡默了默,习以为常地说,“yes sir。”
不得不说,今天来的大佬是真多,足以看出贺家对这件婚事的看重。
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不是说怀烟不值得这种待遇,而是,贺家和怀家这件婚事定得很……很不正经。
贺忘和怀烟的婚事是在双方长辈喝得五迷三道的时候一拍脑袋定下来的,不像话、不认真、不严肃极了,两位当事人更是对彼此不熟,面都没有见过几次,毫无感情基础。
而丁佳怡,身为怀烟的经纪人,最重要的工作伙伴兼职好友,在昨天才知道这件事,至于怀烟本人,大概也就比她早知道个两三天。
这种情况下,谁能看得出来贺家居然会对这件事看得这么重啊?鬼都看不出来!
“镜头往左边移一点。”怀烟开口,在场的大多数人他都见过,没什么好看的。相比这堆连头发丝都闪耀着金钱气息的资本家们,他更想看看这一层的环境布局。
“好好好。”丁佳怡认命地移动手机,“仔细看看,你的订婚宴布置得还挺好看的。”
不是纸醉金迷的暴发户风,整层楼布置得优雅梦幻又有格调,非常符合某位公主殿下的喜好。
如果不是天天和怀烟一起,丁佳怡真的会怀疑订婚宴场景布置是他亲自设计的。
某位公主殿下看了几眼:“好土。”
“这是一个月之前的我会喜欢的风格,现在的我已经不喜欢了。”
丁佳怡:“……”
呵呵,怎么就忘了,这位惊天大作精的喜好更新迭代得比他妈杀毒软件都快。
“不喜欢你还要看?”
“熟悉一下场地,”手机镜头和屏幕完全无法折损怀烟的美貌,他穿着正式的礼服,几缕长发扫落到前襟,眼尾狡黠地一弯,“给逃婚做准备。”
丁佳怡:“……?……???”
等等,她有没有听错,逃婚?在这种时候?
视频挂断,丁佳怡愣了半天,手哆嗦着,当机立断地删除了视频记录。
刚刚有听到什么吗?她不知道啊,没听过,闻所未闻!她只是一个过来参加订婚宴的普通嘉宾而已,无论发生什么都和她无关!
丁佳怡收起手机,满脸正义凛然地回到人群。
·
逃婚自然是假话,酒店戒备森严,他就算能离开六十层,也离不开这栋楼。
怀烟不会做无意义又浪费体力的事情,虽然他的确是有一瞬间真的这么想过。
怀烟懒洋洋支着下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身上穿的礼服是贺家送来的,出自名家大师之手,就算是加急制作,从定制到完工也要一个月的时间。
外面的订婚宴布置也是精细费时,不是早有准备,根本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就完成设计和现场布置。
换而言之,这是筹备已久的婚事,可他这位订婚主角之一还是在三天前才收到的消息。
怀烟骄纵任性小半生,现在终于踩了个坑。
这一坑还挺大,事关他的人生大事。
暄城的富人圈就这么大,贺家的继承人他自然知道,但也仅限于知道,贺忘从小就在国外上学,一路念到毕业回国,这期间里,两个人或直接或间接的见面次数不超过十次。
他再怎么仔细回想,也想不出来多少关于贺忘的印象。
他决定不浪费脑细胞,直接去找他的新晋未婚夫谈谈人生。
按照安排,他和贺忘不能在开场前见面,不过化妆师和造型师都被他支了出去,现在也没有谁能来看着他。
众所周知,猫没有人看着,极容易干出坏事,怀烟不是猫,脾气倒是和猫差不多,趁着没人,他光明正大离开房间。
他在六十一层,为了这场订婚宴,酒店暂停营业,长长的走廊空荡荡的,见不到人影。
门前挂着名牌,怀烟记不得贺忘的房间在哪,只能一间间看过去。
走廊铺着的羊毛地毯淹没了他本就轻微的脚步声。
走到拐角,一只手突然伸出来,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臂,怀烟没反应过来,猝不及防地被拉进安全通道。
这种行为基本都是不怀好意,怀烟下意识想开口,声音到唇边了他忽然想起来他最近在保养喉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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