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卿王:“为何这么说?我倒觉得凰夜阑这人品格不如江时镜后者虽好享乐,却从不苛待他人,亦不作奸犯科,所为看似猖狂,却都在法度内行事,不管是在五年前还是五年后都如此,反而比贪心且自私的凰夜阑好很多。”
东柯王妃:“这些比较是下者所观望的,因为怕受害其中,自然愿意上位者宽厚大气一些,可对于天端王这样的五亲王之一的权者,他宁愿江时镜跟凰夜阑一样有明显的性格缺陷,但她没有,这个人的心性太完美,几不被任何人影响,执行力很强,也擅长利用局势,预判人心,这种人最为麻烦,就像是另一个天权王,所以他们不可能愿意让江时镜上位,反而会帮凰夜阑。”
忠卿王如醍醐灌顶,一下子就清醒了,这么一算,江时镜不是输定了?
那他更没必要掺和了。
“那……”
“但这些其实都不重要。”
“?”
东柯王妃:“你猜天都王为何站位?一是因为他不详弃血王无子嗣,一身轻便,他得为天都郡主计长远,因为他那一脉跟天权以及天端都不和,这是不可逆的风险。二是不管江时镜输不输,他掺和了,就能大概率保她不死,哪怕天权王跟天端王以及凰夜阑联手,也不可能强杀他庇护下的江时镜因为江时镜太聪明了,不可能像柳色那样犯错上套,不会露出法规之外的破绽,要杀她只能非法暗杀,那就等于给天都王递刀子,足够他利用此事强杀另一个大亲王。只要她不死,以她的天赋打底,入学宫,入赤耀塔是必然的事,未来绝对超过凰夜阑,当一个人的力量强到一定程度,所有人都不愿意她继承权位,当权位亦会如荣耀降于她身因为陛下从不苛待对帝国有用之人。”
“权在陛下手中,谁强,谁就赢。”
“一场高考算不得什么,在这两姐弟的争斗中,最简单的结果就是只要江时镜子活过一年,入赤耀楼,权力就归属于谁,一年后,凰夜阑必死无疑。”
所争的还是时间。
这是聪明如东柯王妃截然不同于其他王族的破局看法。
她猜测凰夜阑也知道这点,所以急了,不顾一切利用当前人脉也要压制她,先拖她一年,再在一年中勾结中央学宫内的其他天才去压制她,阻她入赤耀楼。
但她还没有说另一个原因,一个驱使她内心支持丈夫入局的想法。
她始终觉得帝王对索罗亲王的优待就像是一个男人面对心爱女人无上限的放肆……色衰爱驰,终有尽时。
天子未必无情,但情爱永远淡于帝国大业。
而一个年少有为的强势天子不会愿意让天权王、天端王跟凰夜阑三王形成稳定的三角权力。
尤其是他优待多年的发小竟偏向这个小团伙。
这就是最大的隐患,像是一颗雷。
但这只是一种隐约的感觉,她不敢跟自己夫君说这种事,因为揣测帝王心性是大忌,还不如让憨厚老实的夫君保持天性,对于帝王来说,这种族人反而是最好的,未来必有前途。
不过她也得确定这种猜测就猜索罗这次进王庭,若是帝王赐下对凰荆夜的好东西,但又对索罗有训斥跟冷淡之意,就说明她的判断应验了。
帝王在冷眼看五王争斗,但又不愿意让天权王他们看出来,所以一张一弛。
这是刻意的权术。
一旦帝王刻意了,那就……很危险了。
王庭,索罗大亲王作为帝王宠儿,出入自由权限,正好是下朝期间,撞见了正跟帝王议事完毕的几个官员。
索罗客气,对英阁老等人礼貌打招呼,英阁老历经三朝,从来都是情绪稳定第一人,滴水不漏,但也观察到索罗眼神瞥过自己身后的周琳琅,他心中冷笑,目送这人入宫廷,而后低声跟周琳琅道:“此事已成定居,我这老乌龟皮厚,他不敢,也没那能耐,但拿捏你还是有手段的,有时候我也鞭长莫及,你自己在意。”
“多谢阁老提醒。”周琳琅并非英阁老门生,且这位老头看着威名赫赫,却也从不搞门生那套,宛若两袖清风,所以她知道这种提点没有实质的政治关系,但有伯乐之义。
英阁老看她波澜不惊,想到其已入户部的真正老师,心中微哂:外人都觉得经过所为入阁入阁老门生或者诸权官门下的新锐才是朝堂未来主人,其实最可怕的还是从基层爬起来的。
因为他自己当年也是这样的。
路数,手段,权术心性,拿捏人脉的本事,无一不缺。
柳色跟索罗这些人打压三年也压不住俩师徒。
他有预感:这俩师徒未来非同小可,是杀入朝堂的另一个江时镜。
加上谢思懿跟蔚冥棠,一个北部四架马车,这小小北部,什么气运?
王庭,索罗叩首在地,的确如天都郡主揣测的那样谄媚又委屈讨赏。
上面的人斥了几句,他继续委屈……
还扔下了一封砚台,砸在索罗身上后,他低头告罪。
一来二回,帝王看他脑袋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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