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就算是被抓到了,老师也会当没看见。”
孤儿院会上的学校差不多就那么一两家,还都是初中高中同时设立的中学,一个学生是不是孤儿、每年领多少补助金,大家其实都知道。
每个人对孤儿的印象都是阴沉、孤僻、贫穷的,郁久霏也是,别人想起她,只会记得她总是在想办法挣钱,就连帮人抄作业写卷子都得收一顿饭钱。
加上郁久霏的成绩不差,老师更不管她了,只要成绩好,将来总有熬出头的时候,现在赚的钱,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活到那一天。
沈西聆听着,觉得那样小小一个的郁久霏,背负着自己破破烂烂的人生,还活得如此开朗,非常不可思议。
“你会想丢弃自己的父母吗?”沈西聆忽然开口,他第一次问到这么失礼的问题,就连郁久霏手腕上的楼十一都动了动。
“小时候会想,因为真的太穷了,”郁久霏没有觉得被冒犯到,在研究副本发的运动会手册,“每次饿得睡不着我就想,如果我是个有父母的孩子,我就能吃饱饭、穿暖和衣服、睡舒服的床、从小就有娃娃陪着睡觉,不过懂事后我就不想这些了。”
楼十一悄悄探头,追问:“为什么?”
说到这个,郁久霏抬起头想了想,似乎在回忆:“哦,我想起来了,是我们孤儿院收了几个很惨的孤儿,我差不多是那个时候忽然意识到,父母是无法选择的,不是有爸爸妈妈就会有我幻想的那些东西,父母可以打人,也可能把孩子砍成一块一块的,我就不敢想了。”
孤儿院是个很奇怪的地方,大家都知道亲情的凉薄与虚假,却依旧会期望自己生活在一个健全的家庭里,可往往被领养走了、长大被送来的孩子才知道,家庭有时候吧,倒也没比孤儿院好多少。
歧视与利用是永远存在的,孩子被推来推去,不过是没有能力养活自己而已。
郁久霏见过那些被领养走最后满身是伤回来的孩子,见过被父母弄得只剩一口气送来的孩子,见过父母健全但依旧给孩子买了点吃的就送过来的孩子……
见得多了,郁久霏慢慢明白,孤儿院里的孩子不是期望一个家,是每个人都希望有一个完美幸福的家,跟他们是不是孤儿没有关系,人活着,就一定希望且无数次幻想,如果自己出生在一个富有且幸福的家里会是什么样。
当郁久霏明白大部分所求不过是一个幻想而已的时候,她开始抗拒被人领养走,而是努力靠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哪怕寒冬腊月给人做烟花做到满手冻疮、几百盒烟花只能换八十三块,她依旧坚持不要被人领养。
也因为拒绝被领养,郁久霏的户口年龄直接被改大了两岁,提前离开了孤儿院,别的孩子是十四岁刚好住校开始接受国家补贴,郁久霏是十二岁开始的,但她从不后悔。
没有吃的,她自己可以赚钱买的;没有衣服,她可以自己去成衣店工作穿卖不出去的残次品;没有被子她可以自己去棉花店工作自己打棉被;没有玩偶她可以自己买小黄鸡。
许多事情,咬咬牙,放弃不切实际的希望,总能达到一个最低标准。
郁久霏就是这么过来的,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她想要的,都自己拿到了,没有麻烦任何人,这可厉害了!
沈西聆跟楼十一永远为郁久霏这种勇敢面对任何事的态度感到欣慰,作为一个孤儿,其实郁久霏已经做到了她自己能做的极限,这样的孩子,怎么不值得一个《梦想乡》的奖品呢?
后面教室里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学生,不过还是坐不满教室里的所有位置。
黑板上挂着时钟,在时针指向八的时候,三个老师终于出现在门口,他们疑惑地看了眼座位上的沈西聆,不明白怎么多了老师出来。
沈西聆主动站起来打招呼:“你们好,我是新来的生物老师沈西聆,校长把我安排到这个班级,说是先熟悉一下。”
这个理由被副本接受了,于是三个老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招呼沈西聆接着坐。
考虑到有新老师,于是三个老师自我介绍了一遍,他们分别是教语数英的老师,语文老师是个年轻男人,数学老师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漂亮女人,她同样是四十四班的班主任,最后的英语老师是个长相非常可爱的女孩子。
三个老师介绍完,就拿出表格,发给每个学生填写。
郁久霏拿到手一看,发现是退赛申请,就连沈西聆都拿到一份。
语文老师看到沈西聆不解的眼神,便悄声解释:“这个申请表每个班都有的,如果申请退赛的人数超过了二十个,那这个班剩下的学生就可以并进其他班级里或者重新组队,为了减少受伤人数,每年都要额外劝退一些学生。”
尤其是身体不好的、有心理疾病的、能力不足的……总之,把一切可能坚持不到最后的学生提前排除出去,这样剩下的就全是狠人,爱怎么打就怎么打。
学校这个做法本意是照顾一些学生,可玩家无论身体差不差,都得参加,这就会造成一个后果——玩家必须面对全校最强的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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