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的样子,心中满意。
“本来就是睡着了,也没什么事。”姚守宁笑着回道,姚翝却不赞同的摇头:
“不可大意。”
家中已经有个常年生病的女儿,他深恐小女儿也有什么隐疾,连忙吩咐下人要去再请大夫。
柳氏本想说话,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
“对了,今日你去看的孙神医,不知怎么样?不如请他过来,给守宁把把脉。”
柳氏睡了一个下午,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
但听到孙神医的名号,那脸色又阴沉了下去:
“我觉得不大行。”
她摇了摇头:
“说了半天,也没讲出个什么所以然,抓了些药,药理也不大对。”
不过孙神医号称药王的十一代孙,在江南也十分有名气,柳氏深怕自己看走了眼,因此仍想让女儿先把这几副药喝完了试试。
“若是喝了不见好,到时你找几个人,随我去那医局,我要将他招牌砸了!”
“……”
姚翝外表凶恶,但他在家中的时候,却又十分惧内。
听了柳氏这话,他眼皮跳了跳,有些头疼,却又不敢出言反驳妻子,深怕自己一张嘴,就把她心中的火引到了自己的头上。
“我也要去!”
倒是姚守宁一听这话,也跟着说了一句。
姚翝顿时找到了张嘴的契机,连忙斥责:
“那怎么行?”他瞪了眼:
“你娘只是随口一提,你别往这凑热闹,一边去!”
柳氏本来也想喝斥女儿胡闹,但一听丈夫这话,顿时冷笑了两声。
姚翝一见不妙,眼皮疾跳,连忙开口:
“我也不是说不砸这医馆。”
他打量柳氏脸色,小心翼翼的:
“若这孙神医有名无实,光开贵重的药,那就是骗子。”
男人的话令得柳氏阴沉的脸色舒缓了几分,他心中长长的舒了口气,顿了顿:
“不过我毕竟是朝廷命官,要是当众派人砸馆,被人进言了,可能会被刑狱的人找上门。”
初设局
听姚翝提到了‘刑狱’,柳氏脸上的怒容缓和了些许,转而变成略有些头疼的神情。
太祖当年立国之时,除了设定镇魔司外,同时设立刑狱,授其破格的先斩后奏之权,专拿贪官污吏。
原本是为了治理大庆初期官场行贿成风的恶习,可随着大庆朝建立的时间一长,逐渐便变了风气,刑狱的存在,成为了各方势力必争之地,用以打压、陷害对手的权柄。
尤其到了近年,皇帝沉迷修仙寻道炼丹,对于朝事已经不大管理,朝纲混乱,分了派系,斗得很是凶狠,朝中以长公主为首的陆家与刑狱、镇魔司分庭抗礼。
这一代刑狱之主姓楚,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形成了强大势力。
若百官有得罪楚氏派系的,便会被以各种罪名抓捕,先用刑后定罪。
官员被刑狱盯上,若无后台保命,都会胆颤心惊。
因此,朝中四品以上大员,以图自保的,都会自寻找阵营。
像姚翝这样没有出身、背景的人,哪怕已经位居六品,但刑狱的人也是说抓就抓的。
尤其是刑狱的人好像对姚翝格外不喜——夫妻俩相互对望了一眼,想起了往事。
当年他奉调令入神都,曾听从上峰指引,带着礼物,想要拜见各方官员。
姚翝此人看似长相粗莽,实则又粗中有细,于人情事故把握极准。
他能凭借白衣之身,娶到柳氏,继而调入神都任六品兵马司指挥使,与他这长袖善舞的性格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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