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巴掌拍不响……”
“人家不要钱,想必真是独子医出了问题。”
人群之中,接二连三的有人说话,显然经此一闹,附近一些看热闹的人都受到了老汉影响,对孙神医的医术产生了怀疑。
这些闲言碎语令孙神医又怕又慌,还夹着几分着急。
但孙神医自入神都以来,门前病人络绎不绝,在附近也很有名声。
许多人对此不大相信,双方争执起来,倒吵得比闹事的双方更凶一些。
整条街道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竟将进城的路都堵住,有些人抱怨连连,有人则是驻足观看,试图往里挤。
人一多就容易出事,近来水患未平,神都正值多事之秋,两名衙差领命前来,不欲在此生事,便试图将那孙神医先带回衙门中去。
“我不走……不走……”
一听要进兵马司,便吓得那老头儿面无人色。
衙门不是好进的地,哪怕无罪,少不得要吃些苦头的。
若遇上糊涂的官,只为平息事端,恐怕要冤枉他吃亏。
这中年男人一副短命相,搞不好沾上的是人命官司,一旦用刑,他若承受不住,怕是要屈打成招的。
想到这里,孙神医当即就道:
“我行医多年,确实可能学艺不精,但开的方子,纵然治不了病,却都是补身的,绝对吃不死人。”
他对自己本领心中有数,此时惶恐之下,也顾不得曝露自身问题,忙不迭的道:
“这三人绝对是故意装病讹我,想骗我钱财而已,求差爷查明。”
这话音一落,不少原本认为孙神医有真实本领的围观群众都目瞪口呆了。
等在一旁看热闹的柳氏听到此处,气得双目圆睁。
“姓孙的!”
她一开口,顿时引起了两名班头注意,孙神医也像见了鬼,瞪大了眼睛。
众人转过了头,见柳氏衣着讲究,气度不凡,便都不出声,接着听她说道:
“我受你欺骗,前些日子带了女儿来你这里看病,开了些药,吃了也不见好,怀疑你是骗子,你果然是骗人的!”
柳氏的话,自然不是先前那三名闹事的人可比的。
她看起来非富即贵,不像是要讹人。
就连孙神医自己听完,都不由备感心虚。
他先前之所以敢抵死不认,除了是因为那瘦弱吐血的中年人病入膏肓,可能涉及人命官司之外,同时他还有个十分笃定的点,就是认为这三人家境贫寒,不可能是他的座上客。
在江南的时候,孙神医就颇为有名,往来的都是富商之流,出入大户之家。
所以老汉三人来找事时,他认定这三人是在闹事。
但柳氏就不一样了。
她确实曾经找孙神医看过病,听到柳氏说的话,他就回忆起来了。
自己开馆之日,这妇人提了不少厚礼上门,带了个病秧子少女,当时请他把脉治病。
说来也怪,他虽然医术算不得多么精妙,但多年看诊,也是有些经验的。
当日把那少女的脉,却无论如何都摸不准,时有时无,仿佛垂死之人还吊着一口气。
再一问询之下,听说她自小生来就有寒疾,身体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到了换季之时,更是大小病症不断。
听闻这些话,他心中虽说无底,但又觉得姚婉宁的症状像是先天体虚之症。
柳氏给的实在太多了!
她带来的重礼令孙神医垂涎三尺,再加上她隐隐展露的气势,更令孙神医笃定这对母女是头肥羊,哪里肯放过她们。
当即一通胡扯,便让身边学徒开药。
又怕柳氏多问,到时自己学艺不精露了马脚,因此匆匆便将她打发了。
原本以为自己开的都是名贵补药,照理来说吃了即便无功,却也无过,没料到柳氏竟会上门找麻烦来了。
若是其他时候,以他三寸不烂之舌,也能将人打发。
但偏偏这个时候,柳氏的出现无疑是坐实了他庸医的名头。
孙神医此时还不知道自己今日这场大祸就是因为当日一时贪念所致,还在心中暗暗叫苦,又埋怨自己流年不利,所有坏事都凑到一起了。
眼见周围人面露鄙夷之色,孙神医心中暗叫不妙。
情况对他已经不利了,今日是万万不能再承认柳氏这桩事了,否则那讹人的中年男人一死,这场牢狱之祸他恐怕逃都逃不脱。
慌乱之下,孙神医打定了主意,当即开口:
“这位太太,你可不要胡说。”
他矢口否认:
“我什么时候看过你的女儿,给你开了药?”
“没有这回事。”
“我看你是与这三个无赖一伙,想要讹我!”
说完,他悬空的双腿乱蹬,哭嚎着:
“兴许是见我家药铺生意红火,便有同行嫉妒,请了地痞流氓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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