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以指尖压自己的太阳穴,感觉自己好像病得不轻。
不过她还没完全死心,问清元:
“你刚刚听到了什么声音吗?”她顿了一下:“就像是水流的声响。”
她努力回忆,觉得那一声响像是波涛涌动时,水流冲击岸边时的轻响。
“没有。”
清元摇了摇头:
“只听到大小姐的咳嗽和白玉的声音。”
她见姚守宁神色凝重,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
“二小姐听到了水流的声音吗?”
神都城坐靠白陵江,这条江乃黄河支流,自都城西南而过,分为数股再入大江南北。
一说到水流拍岸,姚守宁的脑海中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此江。
不过白陵江离城中心其实有一段距离,姚家又处于城中繁华之地,离水域很远,寻常时候怎么会听到水涛拍岸声?
她今日状态不对,又做恶梦,又现幻觉,同时好像还时常听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声音,恐怕是受惊之后的症状。
姚守宁心中有些害怕,听到清元一问,知道自己恐怕是又出现了幻听。
若是无凭无据的就说自己听到了白陵江水涌动的声音,恐怕当场能把清元吓住,认为自己中了邪。
想到此处,她立即摇头:
“可能是听错了。”
“守——守——”
屋里的两人听到了外头的说话声,姚婉宁在咳嗽之余,艰难的想喊姚守宁的名字。
她压下心里的念头,快步入内。
只见内室之中,姚婉宁听到妹妹来了,强撑着想要起身。
这半个月以来,她一直卧病在床,病情反反复复的,整个人像是又瘦了一大圈的样子。
咳了许久,她的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配上她骨瘦如柴的身体,越发显得不对劲。
“你为什么来……”
姚婉宁一见妹妹,顿时伸手捂住口鼻,连忙挥手:
“快出去。”
她原本就呼吸不畅,这一捂住,更是喘息不止。
姚守宁大步上前,坐到了床边,将姐姐的身体抱入了怀里。
说来也怪。
姚婉宁开始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可一被姚守宁抱住,那心口的痒意却又逐渐消弭,顿时觉得说不出的松快,令她脸色都缓和了些。
“好些了吗?”
姚守宁有些担忧的摸了摸她胳膊,安抚似的问了句。
“好多了。”
姚婉宁喘息着答了一声,却又半掩着嘴唇,细声细气的道:
“你不该过来的,我就是想知道你和娘的安危,你跟清元说一声就行了,又何必走这一趟呢。”
姚守宁的手摸过的地方,她感到暖洋洋的,仿佛浑身都因为这丝暖意而舒适起来了。
她一面贪图这温暖,一面又怕将病气传染给了妹妹,挣扎着想要起身。
在她挣扎之间,姚守宁不经意间目光从她脸上一扫而过,像是看到了什么,‘咦’了一声。
“姐姐,你这里……”
说话的同时,她伸手想去触碰姚婉宁的眉心。
虽然姚婉宁的身体冰凉,手足半点儿温度也没有,但那脸颊倒是滚烫。
姚守宁探出的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姚婉宁肌肤时,顿时灼烫异常,手指像是碰到了烧得通红的木碳。
十指连心,这一被烫到之痛非同小可,她一个激灵,险些从床上弹跳而起。
‘嘶哈!’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猛的将手一下收回紧紧握拳,压在胸前。
这个动作将姚婉宁摔落在床,她顾不得自己,却被妹妹一惊一乍的动作吓到,着急的问:
“怎么了?”
看花眼
她担忧姚守宁,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独自翻坐起身。
见妹妹抓着自己的指尖,姚婉宁不由伸手去摸:
“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我……”
姚守宁想到那股剧痛,像是痛入灵魂,怕是手指都已经被烫的皮开肉裂。
但她听到姚婉宁话后,下意识的将握压在胸前的手掌张开,却见那五指纤纤,指尖白嫩透粉,分明半点儿伤势也无的。
她用力搓了下自己的指尖,细嫩的皮肉下血色涌动,并没有丝毫伤口,显然先前的痛楚只是她的幻觉而已。
姚守宁看着自己的手指,面色惊疑。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莫非先前的痛楚,也只是一种幻觉?
姚守宁忍着心中的惊惧,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却见姚婉宁双颊泛着病态的嫣红,眼睛因为常年病重,颜色略浅,此时盛满了担心。
但这些都不是姚守宁盯着姐姐看的原因,她先前分明‘看’到姚婉宁的眉心之中不知何时浮现了一粒芝麻大小的痣。
只是现下再细细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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