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了一儿两女,你表哥名叫若筠,正在筑山书院之中,平日不常回家。”
柳氏提到儿女,表情柔和了些:
“近来大雨,山路崩滑难走,我让他晚些时候路况安全了再归,到时你就能见到了。”
听到此处,苏妙真的眼皮颤了颤,顿了半晌之后,接着才神色温婉的答了一声。
柳氏没有注意到她这一刻细微的停顿,又说:
“我还有一个大女儿,年岁与你相当,名叫婉宁。”
她叹了口气:
“不过婉宁身体不好,常年生病,所以在屋中躺着的时候多,不太出门。”
柳氏停了一下,说道:“明日我带你过去认认门,她若见到你来,必定喜欢的。”
苏妙真抿了抿唇,这次反应很快,点头应是。
说完了兄妹二人,又指着姚守宁道:
“这是你的表妹守宁,今日白天的时候,你应该见过她。”
苏妙真抬头看了姚守宁一眼,点了点头,细声细气的唤了一声:
“守宁妹妹。”
柳氏的脸上露出一丝欢喜之色,又跟姚守宁道:
“这是妙真,你姨母的女儿,你前些日子,不是还盼着表姐来吗?”
“……”姚守宁默默无语。
其实昨晚做了那一场恶梦之后,她已经不大期盼了……
不过这样的话可不敢说,否则柳氏必定气她不知礼数。
“叫人啊。”
柳氏见她呆愣愣的不说话,不由催促了她一声。
“啊……胡……”
姚守宁一时不察,听了母亲一催,下意识的开口,差点儿将昨夜梦中那人自称所说的‘胡妙真’三个字顺口就喊出来了。
再听到
幸亏姚守宁及时警醒,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对,将到嘴边的‘妙真’二字咽了回去,改为长长的喘息声:
“啊……呼……啊呼……”
接连两次喘完,她瞪大了眼,装出才被柳氏惊醒的懵懂模样,问:
“娘,您说什么呢?”
“……你这孩子,怎么魂不守舍的。”
柳氏一脸的头疼,却很快又想起这小女儿今日恐怕是被吓得不轻,因此忍下到嘴边的说教,将自己先前的话又重复了一次:
“你的表姐妙真,姨母的女儿,今日出门的时候,你不是才提起过吗?”
“表姐。”
姚守宁这下不敢大意,乖乖的唤了一声。
苏妙真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与此同时,姚守宁的脑海中,白日时听到的那一道古怪的声音再度响起:
“刑狱司的楚少中记恨今日受辱之仇,欲刑杀姚翝解气。”
“陆执即将发病。”
这话音一落,姚守宁死死的咬住了嘴唇,下意识的闭紧了眼睛。
与白天人多嘴杂,难以找出说话的人不同,此时屋里都是自己人。
姚翝强忍疲惫,捧了杯热茶,没有出声,仿佛全然不知暗地里有一道声音在说他即将大祸来临。
柳氏含着泪,半拉半抱的让苏妙真快快起身。
跪在地上的少年耳朵通红,低垂着头,不敢抬头看她一眼。
除此之外,屋里并没有外人,只有侍候着母亲的丫环逢春一人。
那声音听不出男女,格外的诡异。
周围人神情或疲惫、或伤心,像是压根儿没有听到这古怪的声音。
姚守宁只觉得脚底之中似是有寒意蹿起,令她心生恐惧。
兴许是今日睡觉恶梦连连,姚守宁再听到这古怪的声音,更觉得头疼。
姚守宁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弯拱的双臂形成阴影,遮挡住自己脸上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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