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功夫间,柳氏大步入内。
她还提了门拴,高而丰腴的身材给人以极强的安全感——尤其是刚刚她凭借一己之力驱赶了‘河神’之后,更令姚守宁对她另眼相看。
“你们没事吧?”
柳氏进来之后往四下一看,问了一声。
姚守宁将伤手一背,摇了摇头,正欲说没事时,柳氏已经眼尖的看到她的动作,一把将手中的木拴一放,连忙上前捉住她的手,看到了她流血的伤口。
那把扔在地上的短刀还摆着,柳氏嘴唇动了动,姚守宁便已经主动解释:
“今夜我怕不安全,让冬葵去厨房拿了短刀,听到外头进了贼人,便想拿刀防身,结果碰破了伤口,流了些血。”
柳氏听她这一番话,紧绷的面色松了松,点了点头,算是认可她的解释。
她也知道女儿在将军府中受伤一事,虽说不知为什么姚守宁会突然这么巧让冬葵拿刀,但因今日有贼人进府,一切不合理便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见两个女儿除此之外都无大碍,柳氏松了口气,连忙喊清元、白玉再拿金创药过来,自己则是坐到了床边,摸了摸姚婉宁的头,问了一声:
“有没有将你吓到?”
姚婉宁乖乖的摇了摇头,说道:
“我睡得很好,直到听吵闹才醒。”
如此一来,便避免了柳氏多余的发问。
她的眼圈发红,像是流过眼泪,落在柳氏眼中,便以为大女儿是受惊而怕。
既然大女儿没听到动静,她索性转头问姚守宁:
“那贼人几时进院的?你有没有听到?他可进过屋?”
柳氏心中充满了疑问,一连串的问题向姚守宁丢了过来:
“地上怎么全是水?弄出这么大动静,清元、冬葵她们没有听到么?”
“我……”
姚守宁余悸未消,又听柳氏迭声发问,刚准备说话,便听姚婉宁插口:
“娘怎么突然过来了?”
她一问话,顿时将柳氏的注意力转移了。
“我也说不大清楚。”
想起今晚的事,柳氏也着实觉得奇怪:
“我本来梳洗之后在涂香膏,也不知怎么就突然睡着了。”她揉了揉头,猜测自己近来兴许是压力太大,因女儿生病,数日没有好好合眼的缘故,竟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
“不过睡得也不踏实,总担忧你们两个,近来夜凉,怕你病刚好又受凉了,所以想过来看看。”
兴许是母女连心,这一过来,果然便见到了贼人进屋!
想到此处,柳氏又觉得庆幸:
“幸亏我来了。”
否则屋里丫环各个睡得香甜,看样子就姚守宁一人醒着,若自己不来,那歹人进屋之后,不知会对自己一双如花似玉的女儿做什么。
“对了,守宁你……”
柳氏说完,又想起自己先前的问话,正要再发问时,就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姚若筠的声音:
“娘?娘。”
‘河神’一退走,姚府的人迅速相继苏醒。
姚婉宁房中如此大动静,几乎全家的下人都已经往这边赶过来了,姚若筠来得也很快,未进庭院便开始呼喊柳氏:
“外面来了两个官差——”
他这样一说,柳氏暂且将心中的疑问放下,连忙起身:
“我去看看,正好报官,抓拿贼人。”
“先别急。”
姚守宁唤了一声,柳氏与姚婉宁听了她这话,怔了怔。
“为何?”
柳氏不明就里,问了一句。
姚婉宁也觉得有些古怪,但她对妹妹无条件信任,认为姚守宁既然说不忙报官,自然有她理由,因此帮着打圆场:
“毕竟事情发生在我院里,又夜半三更,先不要说,等商量好了再提此事。”
她了解柳氏为人,说的话令柳氏恍然大悟,拍了一下额头:
“还是你细心。”
今夜她又气又慌,此时还有些后怕,根本无法平静的细想此事。
两个女儿都还年少,又待字闺中,夜半三更姚婉宁屋里进了贼子,虽说她没受伤,但若事情传扬出去,就怕有好事之人多嘴多舌,坏她名声。
“兴许官差是你爹招呼过的,我先和他们说一声,至于报官一事,我们后面商量了再说。”
“娘。”
姚若筠又在唤,柳氏不敢久留,匆匆提裙出去。
“这件事情涉及到妖邪,我怕引来镇魔司的注意。”
等柳氏一走,姚守宁立即跟姐姐解释:
“你身上的烙印还未消,我怕你出事。”
“烙印?”
姚婉宁喃喃应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
“你是指我额心这处红痣。”
姚守宁点了点头,愁容满面:
“这粒痣,兴许是妖邪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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