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的姚守宁。
她捧了本书在看,上面画了小人,他随意扫了一眼,应该是本奇幻异志类的故事话本。
目光与陆执相对的刹那,姚守宁的眼睛随即绽放出万丈光芒,眼里的惊喜几乎要化为实质,令得陆执都愣了一愣。
“你来了!”
“嗯。”陆执自小到大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眼神,在短暂的怔愣后,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神情:
“出来。”
他的目光落在姚守宁身上,并没有借着开窗的机会四处窥探她的闺房,但仍可以透过一角,看到少量的布置。
长炕依窗而建,上面铺了厚厚的褥子。
炕上摆了一张束腰矮桌,桌上装了些零食、点心,除此之外,桌面干干净净,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姚守宁听到他的召唤,二话不说将话本往桌面一扣,便要从撑开的窗口处翻身出去。
她这个动作令陆执眼皮跳了跳,敲了下窗:
“走大门。”
“对对。”姚守宁也反应了过来,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又似是突然想起一件事,忙不迭的转身去端桌上的点心:
“世子用膳了吗?”
那点心是厨房做的山药枣泥糕,无论是卖相还是口味,应该都无法与将军府的厨子相比。
他没有说话,却别开了头,露出半张冷漠的侧脸。
这样的姿态就是他不吃。
姚守宁也不介意,放下点心盘子,迅速的去穿鞋出门。
此时的陆执身穿一身黑色劲装,头发挽在身后,看起来英姿勃发,一张小巧精致的面庞,皮肤在夜色之中似是白得发光。
“世子几时来的?”姚守宁有些开心,之前还在担忧,看到陆执的刹那,又觉得一颗心落回了原地。
陆执没有出声。
事实上他已经来了一阵,只是她身边的丫环一直跟她在一起,他不方便现身。
他不说话,姚守宁也不以为意,左右望了望,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其他人呢?藏起来了吗?”
“就我一人。”他说完这话,就见少女大吃一惊:
“什么?”
“我一个人就够了。”陆执脸现骄傲之色:
“你跟我说说,那妖邪来历。”
“……”
姚守宁的笑意僵硬,接着有些慌张:
“我感觉有点危险。”
“你的感觉不准!”他毫不客气回了一句。
她的感觉最准!姚守宁想要反驳他,但一想到如今姚婉宁还得靠他帮忙,深恐惹怒了他后,他撒手离开,只得将到嘴边的反驳忍了下去。
不过陆执连即将要面对的妖邪是什么都不清楚,又怎么如此自信仅凭他一人之力,便能将那‘河神’杀死?
但姚家如今无人能抵抗妖邪,她的血也仅有暂时压制作用,并不能真正消灭‘河神’,驱除姚婉宁的危机,逼于无奈之下,她只得希望长公主说不定派人正在暗中跟着世子。
“我娘取来熬药的水是白陵江的河水,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在我姐姐身上打下烙印的,是‘河神’。”
她猜测‘河神’是先以妖法在梦中与姚婉宁成婚,婚礼一成,再将姚婉宁带走,所以要趁礼成之前,将仪式打断,亦或是之后将‘河神’杀死。
上午的时候,因时间紧迫,姚守宁只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此时再听她详细一说,陆执心中对于这件事已经有数了。
他猜测这恐怕并非什么‘河神’,而应该是死于水中的水鬼,尸体成了气候化魃作怪而已。
神武门的书籍记载中,也有这样的水怪,实力并不如何强,只要破了它的尸身,废除它的鬼气,其怨力自然消去。
“领路。”他一按长剑,说道:
“去你姐姐屋子。”
冬葵去取灯笼了,若是这会儿一走,回来恐怕找不到人。
不过当前自然是姚婉宁的安危更加重要,至于冬葵回来找不到人这样的‘小事’,自然是不值一提。
姚守宁点了点头,说道:
“你跟我来。”
两人出了庭院,外面好像光线更黑了些。
雾气越发的浓,数米之外不能视物。
‘哗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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