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吨吨吨’喝下去后,才长舒了一口气:
“可能是中了邪。”
她这话一说,倒是将姚翝吓了一跳。
“可是与前夜我院中闹出的动静有关?”
姚婉宁担忧妹妹身体,连忙问了一声。
她的目光落到了姚守宁还包扎着的那只手上,顿了片刻,想起昨日大夫换药时的情景,不由眼圈有些泛红,为免被姚翝及妹妹看到,又轻轻的低下了头去。
姚守宁点了点头。
当日情况未明,姚翝对她的话半信半疑,她便没有将事情说得十分透彻,如今‘河神’都出现了两次,还有可能会再度出现,没有办法隐瞒下去了,她索性便道:
“给姐姐打下烙印的,是白陵江的‘河神’。”
她这话一说完,姚翝脸色一变,却没有出声,姚婉宁安静的坐着,双手紧握成拳抵在大腿上,并没有出声。
“你慢点说。”
姚翝看了沉默不语的大女儿一眼,示意姚守宁接着说下去。
“姐姐的病有古怪,我怀疑是中了妖邪的咒语。”
当日孙神医的那一副药引,恐怕是解邪咒的关键,但最终也因为这药引,使得姚婉宁与白陵江的‘河神’有了瓜葛。
“‘烙印’一成之后,便相当于结成了‘契约’。”
姚守宁想了想,并没有将‘婚约’二字说出口来,只道:
“所以‘契约’一成之后,‘他’便前往姚家,是想将姐姐带走的。”
她虽没有明说,但姚翝看了姚婉宁一眼:
“前夜我做了个怪梦。”
他提起这个梦境,神色凝重。
姚守宁怔了一怔,看了一眼姚婉宁,见她面色煞白,低垂着头不出声。
姚翝就道:
“我梦到姚家办起了喜事。”
他说得十分简略,事实上从他进入刑狱的当天,他便已经接连做了两次这样古怪的梦,只是第一天的梦做到一半,便离奇醒来。
第二次再梦的时候,便梦到自己回到了姚家,被一群‘人’围住,说他回来迟了,又连声向他道贺‘恭喜’,称赞他极有福气。
姚翝正有些不解之际,被这群‘人’架着回屋,说要替他梳洗换衣,接下来有大喜事发生。
他当即便问何喜之有?便听周围的‘人’笑着说道:
“‘河神’要娶您女儿为妻,这可是天大喜事!”
“‘河神’将至,马上便要拜堂成亲,老爷可不能误了时辰。”
梦里的下人喊完,便拉了姚翝去梳洗换衣,出来时便见到柳氏等人都在堂中。
屋内打扮得喜气洋洋,他被恭迎着坐上了椅子。
姚婉宁被背进来的时候,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形异常高大的男人,众人连声唤他‘河神’。
一群人吵吵嚷嚷着吉时已到,喊不要误了好事。
梦中姚翝完全糊涂了,根本意识不到不对劲,梦醒之后也只当自己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而已。
毕竟大女儿病了多年,从未许亲,柳氏担忧她身体不好,嫁人之后遭人苛待,所以根本不舍得将女儿许出去,又哪里来的女婿?
他当时不以为意,直到这会儿姚守宁提起白陵江的‘河神’,他再想起前夜的梦,便脸色微变,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儿。
访楚家
姚翝的话音一落,屋内顿时死一般的沉寂。
“我也梦到了。”
姚婉宁也深呼了一口气,接着轻声说了一句:
“梦到府中在办我的婚事。”
她抬起了头,看着已经怔呆的姚守宁:
“这是第二次。”
不同的是,第一次的时候,因有柳氏打岔,及姚守宁强行将她从梦中唤醒,所以婚事未成,而这一次姚守宁被幻境所阻,所以在梦中她已经拜堂成亲。
姚守宁听到父亲与姐姐的话,心中骤然一紧,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急急的问:
“梦中的婚礼可是已经完成?”
她的眼睛里含着急切,上半身下意识的倾向了姚婉宁,显然对这个答案十分在意。
姚婉宁迟疑着没有说话,而姚翝经历这些事后,也知道女儿能问起这个问题,显然是十分关键的。
他顿了顿,像是安慰自己一般:
“只是梦境而已……”但话说了一半,终归难以欺骗自己,接着又试探性的问:
“若梦中婚礼没有完成会如何?若是完成了,又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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