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庆哲只是七品的舍人,薪俸并不多,且他为人古板正直,不屑于贪墨,也不愿与官场其他人同流合污,因此并没有额外的收入。
至于温太太,虽说外表温和好亲近,实则内里也是颇有些清高的,看不起经营买卖,心思也不像柳氏那样活络。
正因为如此,温家的日子远没有姚家好过,从下人穿的衣裳便看出来了。
温太太昨日就收到了柳氏派人递来的拜贴,早早就已经将屋子收拾出来了。
柳氏母女进门的消息,早前就有脚快的下人回报,她与温献容正站在门口等候。
而两女的旁边,还站了一道瘦高的身影。
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约二十左右,生得俊眉星目,肤色雪白,神情间有些冷漠。
他穿了一件黑白相间的儒袄,越发衬得他眉目如画。
因还未真正束发,他的头发只是半挽,冷淡之中透出沉稳的感觉。
“景随?”柳氏一见此人,不由低呼出声:
“他竟然也在家中。”
温景随与姚若筠一样,都在筑山书院入读。
但两者不同的是,温景随读书的天份更高,更受看重。
当年顾相的一句夸赞,使得这个年轻人一入筑山书院,便受了顾家极大的爱护。
明年秋闱,曾有人戏言,若他下场,必能高中榜首。
正因为如此,温太太将这个儿子视若眼珠,温家事事以他为主。
他也不负温太太所托,除了天份之外,读书也十分刻苦,大部分的时候都住在筑山书院,回家中的时间并不多。
温景随当年受顾相称赞而名扬神都,除了他惊人的天赋之外,同样与之出名的,则是他出色的长相。
与陆执精致到非凡的样貌相比,温景随的五官并不是那么完美,可组合在一起却形成了其独特的韵味。
柳氏当初就是看中了温景随的潜力,才有了想替她定下这门亲事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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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这
算算时间,柳氏已经有将近小半年没有见过这位未来的女婿,此时一见温景随,连先前孙嬷嬷冒犯的问话给柳氏带来的不快都瞬时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她望着温景随,以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看他,越看越是满意。
“有些日子没见,景随好像长得高了些。”
孙嬷嬷那张看上去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骄傲神色,她与柳氏一样,都遗忘了双方先前因询问而带来的不快,一张脸笑得像是一朵盛开的花般:
“大少爷是长高了些,太太说去年冬天裁制的衣裳,今年就短了一截。”
她说完,又看了姚守宁一眼,这姑娘神色如常,仿佛并没有露出娇羞的神情。
——这在孙嬷嬷看来,是她性格变得稳重而懂事,无疑是令她心中满意的。
孙嬷嬷收回视线,又道:
“这段时间以来,大少爷一直在筑山书院苦读,凑巧昨日回了家一趟,太太知道您今日要来,特地留他在家多住一日。”
柳氏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冲淡了她的强势,使得孙嬷嬷紧绷的心弦一松。
显然温太太今日有意令她试探姚守宁,最终又以温景随来化解柳氏不满的举动,是摸准了这位未来亲家太太的脾气。
众人大步上前,温献容的目光落到姚守宁身上,无声的动了动嘴唇。
但在温太太面前,她可不敢造次,而是老老实实的上前先向柳氏行了礼后,得到了母亲示意允许,这才拉住了姚守宁的手,笑着喊了一句:
“守宁!”
姚守宁也先规规矩矩向温太太行礼问安之后,温景随也紧接着面见柳氏。
在与柳氏问安时,他难得收敛了几分身上的冷淡之气,变得十分规矩和正式。
柳氏越看越是满意,还没说话,就听温太太道:
“守宁好像近来安静了些。”
她说话的同时,目光落到了孙嬷嬷身上,孙嬷嬷微不可察的点头,挤出笑意。
这是主仆二人之间的默契,显然孙嬷嬷在来的路上已经试探过了,柳氏的回答应该是让她满意的。
孙嬷嬷为人严格,对女子教养十分重视,是温太太不可或缺的帮手,柳氏的话能让孙嬷嬷点头,显然前些日子的谣传不可尽信。
温太太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切,拉起了姚守宁的手,打量个不停。
“她确实最近乖了些。”柳氏含笑望着女儿,只是笑容里有些隐忧。
若是以前,听到有人这样夸奖姚守宁,她只会欢喜。
可现在发现姚守宁的改变有些不对之后,她却只觉得心中忐忑。
“前几日她爹带她出门,又碰上将军府的世子突发恶疾,可能是被吓到了,近来都留在家中抄写书,今日还是我带着才肯出门。”
因有温景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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