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歇息了一阵,不知是不是有陆执帮忙按摩的缘故,觉得那股恶心感消退了许多,手足也重新蓄积了些力气,这才有机会探头往四周看。
借着陆执手中的火光,室内的情景尽收她的眼底,将整个墓内室看得一清二楚。
令姚守宁有些失望的,是她大概看了一圈,并没有在室内发现什么诡异之处。
先前在外面‘忘川河’道口踩到的蛇蜕,此地一点都没有。
外室两侧摆放的陈列物也齐齐整整,除了时光的痕迹之外,并没有看到过有妖邪肆虐后残留的印痕。
墓葬之内的空气远比外围更加的稀薄,并没有空气流通后的清新感,夹杂着墓室特有的压抑感觉。
姚守宁的心一下沉入了谷底,仰头去看陆执:
“我们猜错了?”
两人先前在墓道入口处的‘忘川河’口踩到了蛇蜕,以为是墓室内曾有妖蛇出没,怀疑这位先代王墓被动了手脚。
可此时看来,墓门处被巨石封死,室内又是密封,之前的猜测自然便被推翻了。
“先进去看看再说。”陆执还并没有完全死心,他皱了皱眉,接着问姚守宁:
“你要再休息一会吗?”
她的脸色还有些白,显然没有完全恢复。
但姚守宁转头看了看四周,抓紧了陆执胳膊,有些紧张:
“我好了。”
墓室内外两层都漆黑,唯一的光亮便是陆执手中举的那个火折子了。
火光所照之处,仅能看个大概,但经历了数百年时间的墙壁、两侧摆放的陪葬品,中间阴沉可怖的巨大石棺椁,都带着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令人寒毛直竖。
室内空气不流通,两人在此地无法长久的停留。
她若坐在这里不动,陆执肯定不能也陪她留在这儿浪费时间,必定是要去查探墓内端倪的。
若他一走,便仅有她一个人坐在角落。
姚守宁打了个寒颤,挣扎着起身:
“我要跟你一起行动。”
陆执认真看她,见她与自己对望,那大眼睛又黑又亮,像是怕被自己丢下了。
歇了一阵之后,她的脸色虽说未恢复红润,但确实精神像是好了许多。
他犹豫数息,接着点了点头:
“好吧。”这个时候他确实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无法在此地陪同姚守宁,照理来说,她消耗了力量进入室内,此时身体虚弱无力,应该留她在角落歇息,以免拖累他探查的脚步。
可面对少女忐忑的神色,他却无法像之前一样直言拒绝,而是答应了她的要求,接着嘱咐:
“你拉着我的衣服,若觉得不舒服,再靠着我。”
姚守宁点了点头。
世子单手撑地起身,同时将她也拉了起来。
她还有些心慌气短,但歇了片刻,说了几句话后身上也恢复了一些力气。
陆执在前面领路,她单手揪着他后背心处的衣裳,脚步虚浮的跟在他身后。
怪事生
陆执性情谨慎。
他首先查看的,是外墓室中摆放的陪葬品。
那墓室之上的石壁上挂了刀、剑等物,显示着其墓室的主人在生时应该是习武之人。
入道的左右两侧摆满了罐、鼎,有些半人高,里面应该装了东西。
世子举着火把探头去看,甚至伸手进罐里掏了一下。
“什么东西?”
姚守宁踮起脚尖,从他肩膀后探了头往前看,试图看清他伸手所触摸的东西。
陆执半侧了一下身体,让她可以看得更清,他将手中所抓之物放到鼻端前闻了闻,接着往姚守宁面前一送,道:
“应该是陪葬的谷物。”
他手里抓了一把黑糊糊的东西,听到他说话的时候,姚守宁也探头往前闻了一下,嗅到了淡淡的食物发酵后的酒味。
应该是代王当年下葬后,他的后人在这些罐、鼎中放了五谷杂粮,葬在墓室四百多年的时间中,这些粮食自行发酵成酒。
陆执将手里的东西扔了回去,又伸手搅了数下,接着摇了摇头:
“没有问题。”
说完,他将一只湿漉漉的手提了起来,见掌心与指缝间都沾满了漆黑的谷粟,那经过四百年时光酿造的酒水顺着他手指往下滴,他皱了皱眉,目光移到了姚守宁的身上,最终在她衣袖处落定。
姚守宁知他话中意思是指罐内并没有蛇蜕等物,不由也有些失望,但一见他目光,顿时心生警惕:
“不要擦到我身上!”
她今日出行穿的是当初前往南安岭时的那一套衣裳,但在攀爬崖壁及两次钻洞的过程中已经弄得很脏,回去本来就已经头疼要怎么收拾,要再沾酒味,被发现之后恐怕更是说不清。
陆执心中打算被她说破,只好失望的甩了两下手,将掌心在罐口刮蹭数下,最后皱眉在自己衣襟处擦了两下。
从他这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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