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将手里的锁链一丢——
‘哐铛’声响里,那东西砸落回地上,姚翝有些苦闷道:
“躺了两个多月,这也不能走,那也不能动,我感觉我力气都变小了。”
北城兵马司指挥使可不能是个病秧子,是要与一些匪类、地痞打交道的,若是这样休养下去,到时重新回衙门,身手都不如以往灵活。
姚守宁知他闲不住,上前想去扶他,眼角余光往那石锁的地方看了一眼,有些惊喜的道:
“爹,那里发芽了。”
姚翝顺着她的话转头去看,便见石锁靠着一株小树。
那是一株白玉兰树,是前几年种下的,如今已经丈多高了,每年到了开花时节,香气扑鼻,隔很远都能闻到。
只是今年经历了暴雨、水灾的冲击,树枝早就已经折断,大家都以为这树已经枯死,柳氏前两日还在叹息今年恐怕再闻不到香气,却没料到树底之下蹿出一株新苗。
姚翝看了一眼,对这树苗不大感兴趣,但见女儿开心,也就跟着露出笑意,点了点头:“这树的生命力竟然如此旺盛。”
“真好。”姚守宁蹲下身来,小心的看了看那新苗,回头瞧见父亲弯腰低头看她,不由心中一软,笑着说道:
“爹,您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不能练武,但可以练大哥呀!”
姚翝愣了一愣,姚守宁就出主意:
“大哥常年读书,疏于锻炼身体,正好跟您学学打拳习武,强身健体嘛,娘不会怪您,反倒会认为您做得好呢。”
她这话一说完,姚翝随即反应过来,面上露出喜色。
“你说得不错。”他来了精神:
“若筠近来没事,天天蹲在家里,读书虽然重要,但男子汉大丈夫,瘦得一阵风就能刮跑也是不行的。”
他说完,还补充了一句:
“庆春也可以练一练,我去找他们,你自己玩着吧。”
话音一落,便如一阵风般跑出去了。
“……”
冬葵看着姚翝离开,有些同情的道:
“可怜的大少爷。”
姚守宁正欲说话,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她。
“二小姐,二小姐。”
来客是温献容身边的玉茵,她一见姚守宁便十分亲热,先说了一番话后,才道出来意:
“后天就是上巳节了,我们家小姐听说今年上巳节会格外热闹,想邀你一起出门游玩呢。”
今年因为大雨影响,过年的时候都不大热闹。
后来又经历了重重灾劫,使得城中死的人许多,至今还没有恢复生机。
朝廷认为不大吉利,便想置办一场祭祀,欲在三月三日的时候以三牲为祭品,祭祀‘河神’,末了便将祭品当众分给围观的百姓。
祭台半个月前就在搭了,消息早就传开,许多人都在盼着这一日的到来。
温家今年也不太平,温献容这半年已经很少外出参加活动了,温太太怜爱女儿困在家里久了,如今好不容易家里景况好些,便允她外出。
她就派了身边的玉茵来邀请姚守宁同行,玉茵说道:
“到时人多你也不要担忧,我们家大少爷会同行,保护两位小姐安危,不会出事的。”
若是其他时候,姚守宁恐怕就要答应温献容的邀约了。
但她早就答应了陆执要在三月三的时候与他出行,继续查询‘河神’踪迹,自然便唯有拒绝温献容了。
“我可能没办法与献容同行。”她摇了摇头。
玉茵的脸上露出同情之色:
“二小姐是不能出门吗?”
柳氏严名在外,对女儿管教向来严格。
姚守宁摇了摇头,认真的替母亲辟谣:
“不是的,我早跟人约好,上巳节要一同出行,所以不能跟献容一起。”
玉茵闻言,便笑眯眯的道:
“若是如此,可以大家一起呀,人多热闹……”
姚守宁再度摇头:
“这可能不行。”
她与世子出行为的是办正事,人多反倒不大方便了。
姚守宁这一拒绝,玉茵的脸上就露出好奇之色。
出于礼貌,她并没有再问下去,但心中却道:奇怪,守宁小姐约了谁呢?她最好的朋友就是我家小姐了,如今拒绝了我家小姐邀约,是答应了哪家小姐同游?
她心中想着:守宁小姐不愿大家同行,可见要与对方独处,莫非,莫非不是哪家小姐,而是哪家公子了?——我可怜的大少爷……
“……”
姚守宁听到她的心声,脸颊瞬间爆红。
她想要解释自己与陆执的情况并非玉茵所想的这样,但玉茵心中想想,嘴上又没说,她若主动提及,恐怕要将玉茵吓住,只好又羞又窘的道:
“我,我跟朱小姐约好了!”
姚守宁重点强调‘朱小姐’,语气重得冬葵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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