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长公主手中的书本砸落到地上。
话说到这个份上,朱姮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但她实在是太吃惊了,一双眼睛睁得圆溜,久久说不出话来。
“您猜,这封信是谁写的?”陆执发问。
朱姮蕊的脑海里闪过姚婉宁的面容。
说来也怪,以往对这个少女,她的印象就是有些病弱,看起来中气不足,与姚守宁是从长相、性格都截然不同的。
可此时她再想起姚婉宁时,感觉就大不相同了。
少女杏仁似的眼睛,秀丽的面庞浮现在朱姮蕊心里,她打了个哆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感从她心里升起。
许久之后,她听到自己喃喃的回道:
“姚,姚大小姐。”
朱姮蕊甚至连姚婉宁的名字都不敢说。
“是啊。”陆执叹了口气,从母亲的反应,知道她也猜出端倪来了。
线索已经太明显了。
史书上曾提到过,太祖称自己的妻子姓姚,天元帝乃是天降麒麟子,《大庆史记》上甚至没有记载天元帝的出生年月,可见此事诡异之处。
因为事关姚婉宁的隐私,陆执当日回来时,并没有向家里人提及此事。
但如今事关重大,他也不敢再隐瞒,跟母亲说道:
“今日我去姚家探望柳姨时,守宁跟我说,怀疑天元帝就是她姐姐腹中的孩子。”
长公主终于明白自己看到儿子时,他为什么神情恍惚。
“什么?”长公主发出惊呼。
虽说她知道姚守宁身份,也明白这样的事她既然说出来,便必有缘由,但事情太过匪夷所思,长公主的脸上仍露出几分不敢置信之色:
“这事儿她有几分把握?”
陆执沉默片刻,接着道:
“十有八九。”他说完,又补了一句:
“我在,在她身上,感应到龙气的存在了。”
儿子这样一说,此事便更添佐证。
“我的天!这,这真是不可思议!”长公主神情恍惚,道:
“若此事属实,那么,那么姚,”长公主提到姚婉宁时,心中略微感觉有些别扭。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查了许久的‘河神’竟会是太祖,也没有想到当日因为柳氏一念之差,而定下的这桩‘亲事’,会使得那个面容清秀的姑娘极有可能成为自己的祖宗……
祖宗!
长公主险些跳了起来,脸上露出焦虑之色:
“你上巳节时,发现那封书信,那么她至今怀孕已经四个月了。”
陆执点了点头。
姚家的一些人恐怕已经看出了端倪,不过他们并非高门大户,家里人口简单,姚婉宁的肚子只是才刚显怀,若非亲近的人,恐怕看不出。
再加上她也知道好歹,平时大门不出,所以消息还未传扬开来。
但这个时代,女子未婚先孕始终不是美谈,再加上姚家又有柳并舟坐镇,更是惹人耳目,时间一长,姚婉宁月份一大,肚子明显,仍会有闲言碎语传出。
柳氏恰在这个时候病重,相当于家里没有主持大局的人,这种闲言恐怕镇压不住。
长公主的心里闪过一丝隐忧,道:
“七百年的时间……”
长公主并不傻,结合姚守宁辩机一族的身份,隐约猜得出来几分姚守宁的打算。
“守宁准备到时将孩子送走?”
辩机一族的神通之一,除了言出法随,还能穿越时空。
既然《大庆史记》之上曾记载天元帝乃由天降,那么姚守宁将孩子送回过去这种想法也不算异想天开了。
陆执点了点头。
他想起在姚家时,姚守宁跟他说的话。
“我准备先寻找到辩机一族的前辈,接受传承,到时我姐姐孩子出生,便将他送回七百年前。”
少女当时说这话时,眼中带着坚毅之色。
“她准备先寻找空山先生。”陆执忍下心中的不安,跟母亲说出姚守宁打算。
“空山先生啊……”长公主听到这个名号,有片刻的忡怔。
陆执见她神色有异,有些意外:
“娘也知道?”
“当年就是他说过,你乃天命传承之人。”她不欲在这个问题多说,只淡淡应了一句,又问:
“这天大地大,一时半会,去哪寻人,守宁有眉目了么?”
“有。”陆执应了一声,“守宁说柳先生送了她一支领路的钥匙,会带她到正确的时间点处。”
因为柳氏病重,这一次陆执前往姚家并没有与姚守宁说多久的话,再加上姚婉宁身份变化带来的刺激,他很快就回了家中。
一些事情陆执也只知大概,至于细节方面,姚守宁自己都还稀里糊涂,自然没办法与他多说。
长公主闻言,点了点头:
“并舟当年参与过应天书局,已经窥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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