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重伤未醒,爹又要前往衙门任职,可能难以顾及家里。”
她见姚婉宁要说话,连忙将后面的话说出:
“你生产在即,为免出乱子,不如让大哥将你送出城中,找处道观暂歇,等生了孩子……”
“我不去!”
姚婉宁细声细气的将她的话打断。
“……姐姐。”姚守宁怔了怔。
姚婉宁则是双手抱着肚子,看向妹妹,正色道:
“我哪里都不会去。”她似是已经下定了决心,目光看了看苏妙真,看了看姚守宁,最后落到了柳并舟的身上:“我就在这里,如果……如果真的出什么事,我们一家人,都要在一起。”
她性情顺从温婉,极少表现出如此倔强的样子。
姚守宁看着她,却见姐姐的眼中露出坚定之色,嘴唇紧抿,显然不会再更改决定。
她有些急:
“可是……”
“算了。”
柳并舟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摇了摇头:
“婉宁不走就不走吧。”他的眼中露出温和的神情,以他阅历,他自然看得出来眼前的孩子们都在担忧着他,姚婉宁之所以决定留下来,可能也是想保护自己。
如果是其他的事,她一个身怀六甲的弱小女子,又不如姚守宁血脉特殊,自然只是凭白送了性命。
可这次事件的危机源头是‘河神’。
姚婉宁聪明非凡,她可能已经猜到了自己对‘河神’的影响力。
姚守宁先前被煞气所冲,柳并舟的儒家力量一时间难以将煞气驱除,但姚婉宁手一碰她,那煞气便如百炼钢化绕指柔,顺从退散出她的身体。
兴许,这一次的危机姚婉宁留下来,对姚家人也有助益。
可惜他已经不再拥有‘预知’之力,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他也不得而知,这种猜测大胆而冒险,一旦出错,可能代价会是姚婉宁与腹中骨肉的性命。
他心中忧虑重重,脸上却露出温和之色:
“妙真,你表姐肚子大了,久站也累,不如你扶她回屋歇歇,好不好?”
“好。”苏妙真又恐慌又不安,但听到外祖父发话,仍下意识的点头。
她应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没有问姚婉宁的意思,她深怕表姐不肯走,又怯生生的喊:
“表姐……”
“我也累了。”出乎苏妙真意料,姚婉宁微微一笑,拉了苏妙真的手:
“那就辛苦妙真了。”
苏妙真松了口气,两表姐妹手挽着手在屋里祖孙两人微笑的目光中迈出大门。
出了屋门,往左一转,待屋里人看不到她们的身影后,姚婉宁脸上的笑意一收,脸色煞白,双腿一软,险些滑倒在地。
“表……”苏妙真吓了一跳,正欲唤她,却见姚婉宁脸色苍白冲她摇头,她剩余的话咽回肚里。
“你扶我回屋,妙真,你扶我回屋。”姚婉宁急促的喘息,小声的喊着。
“表姐,你没事吧。”
“我有事,妙真,我一点都不好。”先前还镇定自若的姚婉宁此时泪流满面,咬着嘴唇哭泣:
“守宁肯定是看到了不好的事,有关外祖父的,可能外祖父会出大事,可能是‘河神’,是朱世祯,这个坏男人,他伤我妹妹,又想害我外祖父……”
她先前看出端倪,却又强作镇定,为的就是想让姚守宁及柳并舟安心,不想让家里人在这个时候为她担心。
所以她强忍痛苦,装出无事人一般,先顺着柳并舟的话离开屋子,此时在苏妙真面前才终于不再隐忍,细哭出声:
“他怎么能这么做,我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他怎么敢,他怎么能!他当日答应保护我,照顾我,爱护我一生一世,全是骗我的吗?”
“妙真,你帮帮我,我要写封信给他,问问他到底认不认我这个妻子,认不认我的孩子,他怎么能欺负岳家人,如果,如果他真是泯灭人性,只余妖性,那么,那么我与他……”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恨声道:
“我绝不会放过他的!”
……
这表姐妹前脚刚走,柳并舟看着姚婉宁与苏妙真身影消失于视野之中,转过身来时,脸色变得严肃,跟姚守宁道:
“绝不能让你姐姐留在这里。”
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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