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厚,你师承张饶之,本该是个聪明人,怎么也做这样糊涂的事?”
“你一心为公,苦口婆心,又有什么用呢?明知有南墙,偏要撞得头破血流,又是何苦呢?”
骷髅的脸颊之上已经没有了皮肉,可‘他’的语气中却透出迷惑不解:
“你已修成大儒,普通人的死活又与你何干?纵使天下失守,妖邪回归,你隐居山野,仍过得自在快活,远胜如今。”
“守宁血脉觉醒,已成气候,你姚家还握有张饶之当年留下的儒道之心,迟早能培养出第二个大儒。”‘他’直言不讳:
“两名大儒,一名辩机族的传人,足以保姚家安危,又何苦吃力不讨好,受这份闲气?”
“你看看,朱氏王朝只剩下这样一个废物,他能听得进你的话吗?”‘他’伸手指向神启帝。
“陈太微,你敢辱骂朕!”
神启帝面皮涨红,遭陈太微这样指责,他视为奇耻大辱,心中怒火滔天,再次用力捶击胸口,发出重响之声。
每一声重响似是连接陈太微的遗骸,捶落声响中,那站立的骷髅发出骨骼碎裂之声。
‘喀——喀——’
一道道裂痕出现在骷髅之躯上,‘他’脊柱折断,上半身仰落下去。
但就在这时,黑气从‘他’体内逸出,原本后折相贴的骷髅身躯竟在黑气‘扶持’之下直立而起。
‘他’似是被激怒,黑气之中突然显出一道半透明的人影。
那影子篷头散发,脸颊清瘦,双眼细长,竟是与原本陈太微长相截然不同。
可惜本该秀美绝伦的面容,此时受黑气簇拥,看上去鬼气森森。
‘他’魂与骷髅相结合,毫不犹豫转身,那神魂化为道道相连的残影,直扑神启帝面门。
“我敢去死,你敢吗?!”
那阴魂冷笑连连,一张散逸着黑气的脸直贴神启帝面门:
“你立即杀我,我取你性命!”
说话的同时,一双鬼爪探出,捉住了神启帝脖颈。
冯振额头见汗,当机立断抽出匕首,往‘他’手臂斩去。
特殊制的匕首斩开了阴魂的影子,‘铛’的落到了那骷髅手臂骨头之上,两者相碰,发出金玉交击之声。
镇魔司的武器破不了陈太微的法体,神启帝先前轻易能令陈太微显出本相,显然是拿捏到了他的弱点。
阴魂无视冯振的动作,双手捉住神启帝的脖颈,如同捉小鸡一般,将皇帝高高提起。
“国师,国师不要杀朕……”
皇帝的面容由红转白,他双脚离地,面前对上的是那一张鬼气森森的脸,刹时如同兜头被人浇了一桶冷水,心中的怒火当即熄灭。
陈太微的鬼身法相带着神启帝同时飞起,黑气萦绕于‘他’周身、发梢之上,将‘他’头发拉得极长,宛如海中漫天飞扬的长藻,将‘他’身躯包裹在内。
这使得‘他’的形象越瘮人,宛如厉鬼魔神。
殿内阴风呼号,夹杂着神启帝鬼哭狼嚎的惨叫、求饶声。
“国师,国师饶命。”
“我们同归于尽——”
“我们同归于尽!”
陈太微的声音阴冷,冯振等人见势不妙,各自施展神通,斩向‘他’的阴魂。
“镇魔司的实力,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他’冷哼:
“那一年,我四哥将镇魔司交到二哥手上时,二哥手下精兵悍将,联合起来,连我都要退让,所到之处,妖邪闻风丧胆,无不躲避。”
“妖邪属阴,本身心怀正义,热血沸腾且又阳气充沛的武者才能相应克制,配合我二哥的武道,才能事半功倍。”‘他’哼声之中,一缕长发似是明了‘他’的心意,‘嗖’的探长数倍,顷刻之间化为一根粗大触手,将忠心耿耿的冯振拦腰卷起,甩往半空撞上殿顶!
这一撞之下力量非凡,殿顶的屋梁折断,琉璃瓦碎裂,‘乒乓’落地。
华美非凡的屋顶被撞出一个大窟窿,黑色长触一松,冯振吐血摔落下地。
‘他’满头长发化为无数触手,在殿内飞扬,所到之处镇魔司的人吓破了胆,疯狂闪避。
“现如今,你朱定琛将镇魔司视为你的爪牙走狗,任用内侍,自身残缺不完整,行事阴毒,谈何正义、谈何阳刚之气?”
‘他’越说越是火大,每缕触手随意乱抓人,也不管是谁,一通乱打砸,直将大殿片刻捣毁。
不仅如此,陈太微还伸出一只雪白如玉的骷髅手,往神启帝的胸口探去:
“你自以为拿到我弱点,想要借此制挟我,但我这个人脾气不好,最不喜欢受人挟制,以往陪你玩玩,你当我真怕你?”
“不要,不要……”
神启帝见‘他’动作,骇得惊声惨叫。
陈太微骨指碰到老皇帝衣裳,那锦衣沾染了‘他’骨指间的黑气,瞬时燃起黑火。
这火不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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