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去拉世子的手,安抚似的摇了摇:
“世子别多想啦。”
她的话中没有指责,没有鄙夷,只有单纯的哄抚。
陆执心中一动,没头没脑的问: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过分?”
“没有。”她实在聪明,安慰人也很知道方式方法,听到陆执问话,先是肯定的摇头,接着才温声解释:
“这样想只是人之常情,我们不是圣人,又怎么可能行事桩桩件件都完美无缺?”
“更何况,君子论行不论心,你心里怎么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虽然有些后悔,但你并没有说让段大哥停止行动,放弃救温大人呢。”
越多与姚守宁相处,世子就越能发现她更多优点。
她性格活泼外向,可有时又聪明细心,安慰人的这些话说中了陆执的内心,让他盯着姚守宁,久久说不出话来。
两人久久不语,陆执的眼神逐渐发生变化,气氛也变得缠绵,姚守宁轻咳了一声,转开头:
“好了,不说这些了。”
世子也有些不好意思,应了一声:
“稍后我们到了目的地,让我爹放出消息,尽快再多安排人手赶来。”
“好。”
之后两人不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陆无计才在外头轻声的道:
“到了。”
这一路通行无阻,众人预想中的危机并没有到来。
车门打开,陆执先跳下车,姚守宁刚一出来,一股刺鼻的味道便扑面而来。
这种气味并不是单纯的臭,还夹杂着一种久未住人的霉菌的味道,带着潮湿的感觉。
姚守宁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很快看清了环境:这是一条逼仄的巷道,马车横亘在中间,巷道的幽深处,是一座已经废弃的宅院。
此地已经位于神都城西的边沿,背后靠着青山,夜色下,那废弃的院落好似与巍峨的青山之影连成了一片。
陆无计小声的交待:
“里面已经‘清理’过了,入口陆执知道,直接进去,便可以下墓。”
他所说的‘清理’,自然不是真的打理,应该是指将军府的人提前探过,没有危险。
陆执点了点头,陆无计就道:
“速去速回,我就守在这边,如果有意外,立即召你外祖父他们过来。”说完,他又看向姚守宁,多解释了一句:
“守宁放心,以你外祖父的脚程,收到消息,最多半刻钟不到就能来。”
他说这话既是在安抚姚守宁,也是在提醒儿子,遇到事情无论要顶住这半刻钟的时间。
两个少年男女同时点点头,陆无计也不再多说废话,摆了摆手:
“快去吧。”
两人转身往里走,行至大门前的时候,姚守宁注意到那大门虽说破败坍塌,却又巧妙的留出仅余一人弯腰通过的破洞来。
这个破洞恐怕不是巧合,应该是陆无计的人有意的安排。
世子先猫腰从那洞中钻过,接着伸出一只手:
“守宁过来。”
前方有世子探路,后方有陆无计镇守,姚守宁不慌不忙,搭了手过去,也跟着钻过门,进入内院。
院里几乎已经坍塌,一股久无人住的味道扑面而来,但世子如老马识途,直钻入房中。
屋里漆黑一片,破旧的家具四处堆叠,世子在黑暗之中行走却似是并不受影响,拉着姚守宁绕开障碍物,直往内室走。
这房屋格局简单,外面是起居室,内里连通卧房,而进入墓地的入口就在卧房的最里面。
姚守宁的眼睛适应了黑暗,进入卧室之后便转头看了看。
也许是受到了上次入齐王墓的影响,她一入卧室,便想先找床。
但这房屋之中竟并没有见到床榻,不知道是屋主人离开时已经搬走,还是后来被其他流民带走。
屋里陈设简单,值钱的东西早就不见了,仅剩一根断了腿的凳子,还有一个已经十分破旧的衣柜,显得屋子空荡荡的。
世子迳直走到柜子前,小心的伸手将柜门拉开。
那衣柜后看上去是一方土壁,但世子转头冲姚守宁笑了笑,接着猛然一推——
‘吱嘎’。
看似厚实的土墙壁竟然被一推就动,还发出开门时的声响来。
接着后方出现一个大洞,一股带着沉闷腥土气的味道从中吹出,世子招了招手:
“守宁过来。”
“入口竟然在这边。”
这既在姚守宁意料之内,又在姚守宁的意料之外。
毕竟这废屋空荡荡的,一览无余,能使用的东西几乎都被搬走,这衣柜留在此地还是显得十分奇怪。
陆执打开衣柜的时候,姚守宁还有些失望,哪知入口竟隐藏在墙壁后面,仅留了衣柜下来作为伪装。
世子轻笑了一声,提醒道:
“里面有些深,我先进去,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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