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此处,露出笑意,双手结印,接连打了数个符箓入那心脏之中。
符光以灵力汇聚,碰到心脏的刹那随即化为淡红光晕,将那心脏包裹在内。
做完这一切后,孟松云看了提心吊胆的姚守宁一眼:
“你说得很好,可我看惯人性丑陋,是不得不防的。”
“你做了什么?”姚守宁见此情景,大惊失色。
孟松云笑了笑,恢复以往云淡风轻的样子,道:
“你想了结因果,完成任务,自然不希望历史变化,可我亦不得不防事情出现变故。”
说完,他看着姚守宁慌乱无措的神情,忍不住失笑:
“放心,我只是为心脏施加了咒术,使它强韧,使它离体不死,为它加持寿命,就算将来落到朱世祯手中,他亦无法对我的心脏做任何坏事……”
“我还将我对于道法的一些心得体会,加诸其中,化为一颗道家力量之种,将来的我成长之后一旦修习道术,便会无师自通——”
他说到这里,自己都怔了一怔。
强大心脏,使其离体不死,为自身加持寿命……
这种种情况听来,都仿佛是他后来剜心不死在做准备。
姚守宁听了不由松了口气,她可不管孟松云的举动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他所说的这些话,恰与后来他剜心不死,且寿数无穷的情况相吻合,并不算是改变历史。
“至于你所说的道术种子,那不是你本来就拥有的吗?历史传记之中,你天赋惊人,对道术无师自通,年少修习成才……”
她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哑口无言,半晌之后才突然低声尖叫:
“原来是你!”
两人说话的功夫间,孟松云将手一松,心脏落入胸腔,严丝合缝。
回家喽
血肉开始密贴,纵横交错的血管相联接,那施受了道家密咒的心脏与孩子幼小的胸腔相连。
年幼孟松云的脸色由黑变紫,再由紫变青,最终煞气散去,变得洁白粉嫩。
小孩的呼吸从无到有,‘呯呯、呯呯’的心跳声众人皆听得分明。
明阳子没有听到孟松云与姚守宁心声的交流,他也并不知道先前怀中孩子经历的九死一生的险境。
他亲眼目睹小孩由死转生,眼前这位‘仙人’取仙、驱邪的举动神异非凡,简直是不可思议。
孩子仍在昏睡之中,还没有苏醒,但他有了道法滋养,那原本巴掌大的小脸都带着红润。
孟老汉大喜,若非抱着孩子,非得立即倒头就拜。
就算是无法起身,他也接连不断的道谢:
“多谢‘仙人’,多谢‘仙人’。”
“这孩子万幸,老汉也幸运,能得遇‘仙人’,将来必定为您立个长生牌位,不敢有一日忘记今天的大恩。”
他喜不自胜,说了这话还觉得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又激动道:
“您所修‘无情道’不知是哪家法门?老道修为低微,此前从未听闻……不知这孩子将来有没有福份,也能修这样的道法……”
“不可!”
孟松云一听这话,大喝出声。
只是他喊完之后,又怔了一怔,接着面露复杂之情:
“唉,世事终难料,历史无法更改,算了,一切随缘就是。”
他摆了摆手,看了一眼姚守宁。
老道士十分欢喜,他心思纯良,没有发现自己先前阴暗的心理、内心的私欲,所以在明阳子的心中,自己仍是那个风光霁月的‘仙人’,做了天大的好事,救了年幼孟松云一命。
此时的孟松云清醒过来,为自己没有在师父面前犯下大错而满意——他说不清那种情感,但他却并不愿意令明阳子失望、伤心。
事了之后,他回想姚守宁所说的话:一念真实、一念虚妄。
人有贪婪与私欲,他曾受这种妄念所引诱而失控,没有克制自身。
如今的他已经失去了情感,无法再体会‘后悔’之情,可他却隐隐觉得有些可惜。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他收拾了心中的杂念,看了看周围。
事情尘埃落定,他的胸腔虽说空荡,但他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仿佛多年夙愿成真,孟松云已经感觉到自己与‘心脏’之间若隐似无的联系。
‘呯呯、呯呯。’
有心跳声在呼唤着他,不是眼前年幼孟松云体内的这一颗,而是来自更遥远的地方,等待着他取回。
他成神之路近在咫尺,仅差一步而已。
他含笑望着孟老汉,目光深邃,将师父的模样牢牢刻印于心里。
“不用再道谢,今日发生的事,证明你我有缘。”
老道士还想再拜,他摆了摆手:
“我想拜托您一件事。”
“仙人请说。”老道士恭顺的道。
“不瞒您说,这黄土坝村与我有莫大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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