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
“最近没睡好,昏昏沉沉的,拍打几下确实思维清醒很多。”
“你不要胡说八道了。”姚守宁看他手脚不知轻重,又连忙伸手拉他衣袖:
“最近我失踪以来……”
她与陆执搭上话,世子顿时便正常多了。
两人提起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陆执说起妖邪之祸,表情逐渐严肃,马车一路向前,很快便驶向姚家所在方向。
“到了。”
车外,罗子文轻声的提醒。
马车里,三人坐着都没动,罗子文转头往马车中看了一眼,接着轻‘咳’了一声,再提醒道:
“温公子,温家已经到了。”
温景随听到有人呼喊,这才抬头。
他的表情有片刻的茫然,接着熟悉的门口映入他的眼帘,他这才恍然大悟:
“哦,到了。”
这一路对他来说是煎熬,是折磨。
他私心想与姚守宁相处,也许这是此生最后一次与她离得这样近,听她说话,因此纵使看她与陆执亲密无间,倍受折磨也不肯下车。
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这条路再长也有头,他放纵自己的情绪已经足够。
两人之间的缘份已散,姚守宁所说的话、所表达的态度已经再清楚不过。
以前所有的一切只是他痴心妄想,她从来没有对自己心动过。
如今温家遭了大劫,父亲刚死,家里还有母亲与妹妹,他大仇未报,又何必沉溺于儿女私情之中?
想到这里,温景随的表情逐渐变得刚毅,用力攥紧了手中的毛巾,应了一声:
“好。”
他说完,看了姚守宁一眼:
“守宁,我——我走了。”
说话时,他低垂下眼皮,忍住眼眶中的酸涩,深怕自己的失落与难过被她看见。
虽然羡慕世子在她面前哭笑自如,但他隐忍的性格已经养成,他的自尊心亦不许他再在姚守宁面前示弱。
那水光透过密长的眼睫,将眼睛映照得如同湖泊,他拼命的吸住眼泪,低声的道:
“你保重……”
他想要祝她幸福,但一想到那幸福并不是自己带给她的,便自私的再也不肯多说。
温景随犹豫了一下,将那张姚守宁递给他的帕子塞入衣袖之中,并没有交还回去,纵身跳下了马车。
“温大哥。”
他正欲头也不回的离开,突然听到姚守宁呼喊他。
温景随心中一喜,下意识的转头。
他此时毫无防备的看她,那眼睛清澈,带了希望隐于水光之后。
“温大哥,你将来前途无限,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紫气极盛,将来必有不世成就。”
姚守宁见他眼神因为自己的话而迅速的暗淡了下去,虽说有些不忍,但仍直言道:
“眼前的困难只是暂时的,浅滩无法永远困住真龙,待得风云变幻,便是你一飞冲天之时,谁也无法阻逆你的崛起。”
她认真的道。
“好。”温景随勉强挤出笑意,点了点头:
“我记住了,守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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